此时被蒋斗扶拂了面子，段休眠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
江云启在旁边站着，再次同情地看了一眼殷无绪。
可怜的......
不仅被恶心，还无意间又拉了一波仇恨。
路星尧也察觉到了段休眠的敌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段道友，圣子大人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知道圣子大人不知道了呢？”
段休眠的脸色再度变得难看起来。
盯着所有人试探的目光，他咬了咬牙，勉强地勾唇笑了笑。
“抱歉，是我妄下定论了。”
看着他垂下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江云启可不觉得他是诚心道歉的。
果然，下一秒那人又好奇宝宝似的。
抬起头看着殷无绪：“圣子大人可是看出了阵眼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殷无绪的身上。
不少人都在看戏。
毕竟，这四周可是没有一点灵息。
所有人都没察觉到异常。
殷无绪自然也不会。
但是......
万万没有人想到，殷无绪和他们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人已经是化神期修士了。
于是，殷无绪淡淡地嗯了一声。
段休眠震惊了。
其余人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无绪。
只有路星尧几人了然一笑，毕竟圣子大人在仙殿可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任何SSS级别的高难度任务，每次都是被这个男人完成的。
你永远可以相信殷无绪。
殷无绪依然盯着悬崖下，语气甚是平静淡然道：“在下面。”
所有人都是一愣，在下面？
江云启也探头，往下看去。
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腿瞬间软了下去。
好......好高。
他没有恐高症此时都小腿直打颤，
秦勉之皱起眉头：“圣子大人的意思是阵眼在下面？”
他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流，这高度，这流速，是修士掉下去也会重伤的地步。
殷无绪缓缓地摇了摇头：“并非。”
“那是？”秦勉之眉头皱得更紧。
殷无绪平静地开口道：“出口，就在下面。”
好家伙，不是阵眼，而是出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
段休眠脸色一变：“这掉下去，会重伤的吧。”
不少人看悬崖下方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畏惧。
殷无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在这里等死。”
这话，段休眠脸色更沉，他咬了咬牙，颇为怨恨地看了一眼殷无绪。
仙殿的路星尧几人对视了一眼，皆点了点头，站到了殷无绪的身后：“我等相信圣子大人。”
秦勉之一行人皱起眉头，略有些踌躇，看着悬崖下方，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也相信圣子大人。”勤快愉悦的声音响起。
蒋斗扶试图去抓殷无绪的手臂。
殷无绪的反应比他更快，避开了他的手。
蒋斗扶面上的笑意骤然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无绪：“圣子大人......”
一双眸子里面已经噙着莹润的水光。
江云启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蒋斗扶的眸子快速黯淡了下来，这副模样，仿佛殷无绪是什么渣男。
段休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凉飕飕地开口道：“蒋师弟，圣子大人不喜欢你这样的，你还是别舔着脸跟上去了，反倒是惹人生厌。”
虽然说的是蒋斗扶，但是眼神却是定定地看着殷无绪，满是恶意。
殷无绪皱起眉头，冷漠地解释道：“我不喜欢男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齐地看着殷无绪。
几乎每张脸上都带着几分怀疑。
更甚者直接不信。
比如段休眠。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殷无绪温润有礼地道：“圣子大人不用解释，我们都明白。”
江云启：“......”
明白。
明白怎么误会吗？
然而，殷无绪淡淡地点了点头应道：“嗯。”
江云启：“？？？”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迟疑道：“无绪大哥，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什么都明白吧。”
殷无绪微微转头看他：“我已做了解释，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关。”
万万没想到殷无绪会说出这样的话。
江云启的嘴角狠狠一抽。
好的，是他低估了殷无绪的佛系。
见殷无绪应下，蒋斗扶双眸噙着眼泪：“圣子大人不喜欢我吗？”
他抬起手，还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殷无绪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冷漠。
江云启看着，不由得轻啧了一声。
殷无绪，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他不是不喜欢蒋斗扶，他是不喜欢任何人......
那蒋斗扶得到殷无绪肯定的答案。
险些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但是很快，他自己缓了过来。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殷无绪：“没关系，我会让圣子大人看到我的好。”
“然后喜欢上我的。”
江云启直接一个五雷轰顶，脑子里全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狗血偶像剧。
傻白甜女主打动霸道冷漠的男神，然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救了个大命......
若不是有灵魂契约牵制，江云启恨不得离殷无绪几十米远。
实在不想听这令人头大的言论......
不止是他受不了了。
全场除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的大佬殷无绪之外。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大多数看蒋斗扶的眼神都带着万分嫌恶。
路星尧亦是忍不住了：“这位道友，我们圣子大人说了，他不喜欢你。”
“不如放过他，放过自己。”
好一个不如放过他，放过自己。
还得加上一句，也要放过我们......
简直是江云启的嘴替。
蒋斗扶脸色一变，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路星尧。
似乎还准备说什么。
殷无绪就平静地开口道：“来了。”
所有人皆是一愣，目光一凝。
什么来了？
下一秒。
“轰隆隆！”一声巨响。
直接震的江云启脑袋都有些恍惚。
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的动荡起来，悬崖上也有不少碎石，开始滚落到奔流的河水中。
如墨的夜空中就连那一轮弯月也在此刻消失了，目光所及之处再没有一点光亮，脚下的大地不停的颤动。
江云启的脑子里骤然浮现出了四个字：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