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想。”
殷无绪冷漠地盯着他，眸中的情愫越发晦涩莫名，似乎还有些暴戾。
他一字一句道：“你在想谁？”
江云启骤然一愣。
好家伙，殷无绪怎么知道他在想人？
江云启吞咽了一口唾沫，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殷无绪有些不对劲。
他当即想也没想到：“我在想你。”
殷无绪：“？？？”
“想我？”
那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解：“为何？”
江云启的脑子快速转动，为何......
“因为无绪大哥被误会了。”
“我替你感到难过。”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但是他的大眼睛快速地眨巴了两下，眼巴巴地盯着殷无绪，满脸真诚。
殷无绪骤然沉默了，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良久挪开了视线。
淡漠地道：“无事，我不在意。”
“喜欢男子，喜欢女子，都是自己的选择，并不可耻。”殷无绪平静地道。
江云启倒吸了一口凉气，该说不说，殷无绪还三观挺正的。
当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无绪大哥说得对。”
殷无绪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要替我感到难过。”
江云启：“？？？”
顿时心头一窒。
要了命了，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但是从殷无绪嘴里说出来，再看那人平静如水的表情，又十分的正经。
果然，下一秒那人缓缓地道：“你难过，会影响到我。”
江云启：“......”
呵呵。
他就知道！
因为灵魂契约，所以他的喜怒哀乐太过就会影响到殷无绪。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江云启有些不解。
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前面居然是一处断崖，没有路了。
四周全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悬崖上全都是陡峭锋利的岩石，而崖下，是湍急的河流。
九黎宗的弟子看向了段休眠，仙殿弟子则是看向了殷无绪。
“圣子大人，此处可有阵法？”
仙殿弟子路星尧皱起眉头。
江云启看了一圈四周，什么灵息都没察觉到。
殷无绪黑沉如墨的眸子看了一眼四周，平静地道：“你们从哪边过来的？”
路星尧有些意外，但还是道：“从东南方向。”
殷无绪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段休眠一行人。
“你们从何处来的？”
段休眠看不惯殷无绪装逼，虽然表面带笑，但是眸子里面并无笑意。
他正准备开口，蒋斗扶就先一步殷切地道：“我们是东边来的。”
段休眠的脸色更加难看，嫌恶地看了一眼蒋斗扶。
而蒋斗扶眼巴巴地看着殷无绪，满眼都是他。
殷无绪身后的仙殿弟子齐齐一愣，骤然皱起了眉头，复杂地看向了殷无绪。
其实，对于外界的传言，他们是抱着不信也不否认的态度。
仙殿圣子他们仙殿的人最为清楚。
圣子大人清风霁月，不近女色，更不近男色。
但是，此时看到蒋斗扶，又觉得传言或许有几分道理了？
江云启将仙殿弟子的情绪都看在眼里。
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叫啥，从众心理，当一个这么认为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这么觉得。
然而，殷无绪这么个神经大条的人，自然不知道仙殿弟子们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淡淡地道：“东南边，东边，我们是从南边来的。”
“都没有道路。”
而悬崖往西，只有万丈悬崖。
那么，就只剩下东北边，和正前方的断崖。
殷无绪的话音落下，就抬起头，看向了东北边上。
他的动作让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东北的方向突然多了几个小黑点。
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是另外一队的修士。
那群修士看到殷无绪一行人，显然一愣。
但还是走了上来。
为首的男子拱手作揖，礼貌地开口道：“圣子大人，段道友。”
江云启的瞳孔瞬间瞪大。
好家伙。
这声音，不就是前不久说殷无绪断袖的那个秦师兄吗？
殷无绪显然也认出来了，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但还是颔首回应了一下。
段休眠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千山宗秦道友啊，好巧。”
秦勉之亦是唇角带笑：“好巧。”
而他身后的千山宗弟子，全都好奇地盯着殷无绪。
看着这位传说中喜欢男子的仙殿圣子。
殷无绪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秦勉之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处断崖，有些诧异：“这是没路了吗？”
段休眠点了点头，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东北，东南，东，南四面都没有出路。”
四波队伍都相遇在断崖前，可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场巧合。
秦勉之快速反应过来，亦是脸色一变。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断崖，沉默了。
路星尧眉头蹙起，颇为担忧道：“圣子大人，我们该如何破阵？”
殷无绪还没开口，另一边的段休眠先一步找存在感了。
他笑了笑：“既然有阵法，那么就有阵眼。”
江云启：“......”
看小丑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其余人更是嘴角一抽，面露复杂。
说了，但是又没完全说，这一点，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啊。
“圣子大人，你有办法吗......”突然，寂静的空间里蒋斗扶柔弱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扭头看向蒋斗扶。
蒋斗扶眼巴巴地看着殷无绪，简直要将那人刻入眼底。
殷无绪往断崖的方向走了几步，深沉如海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万丈悬崖下奔腾不息的河流。
这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成功让段休眠眸中的不悦更甚。
他笑了笑，故意道：“圣子大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蒋斗扶就先一步打断了他：“圣子大人这么厉害，他当然会有办法！”
说着，还小跑着跟到了殷无绪的身侧，目光温柔缠绵的仿佛能拉出丝。
饶是神经大条的殷无绪，此时都察觉到了不适。
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了蒋斗扶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