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都市情感>长河肉地>第17章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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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昀从小生长在小农村,很少有这方面的生理知识。只是随口胡说了一句,没想到刚好让黑毒蛇更加神经兴奋,眨眼之间他的肉壁里面长大了一圈,这一下可是完完全全把他的女穴给顶满,连那两个可怜的小睾丸都被挤压到了边上,只能蹭着他的大腿。

  黑毒蛇匍匐在楚昀白皙的身体之上,等人吸吮自己没那么狠,这才慢慢甩动腰胯,在这敏感而紧致的舒服的肉洞里顶撞起来。

  楚昀的身体接受能力很强,起初还觉得疼,到后面慢慢习惯于这种交媾,他又变了个人一样露出满足的神色,一只纤细脚掌勾着黑毒蛇的精壮腰身,主动拿逼蹭他的大屌,往最深处吞,好像被饥渴的妖精上了身,淫水流个不停,伸出舌头去跟人接吻。

  他此刻已经不想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李疯子。

  对他来说那答案显然易见,他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

  白皙的逼洞紧紧缠着粗壮的鸡巴,不停往里面吸,还深深夹住,好似用淫水给大鸡巴洗澡一般。

  楚昀抬高一条腿勾着黑毒蛇后腰,脸蛋紧紧贴着他的面具,随人上下起伏、不停摇摆。

  那柔软的脚丫子很快从腰上滑到臀瓣,对方的体温不高,也许在夜凉如水的环境下做爱会让人出汗,可这个人真就像他戴的面具一样,是条黑毒蛇,竟然运动到这个地步都没有滚烫的体温。

  交合之处不断溢出啪啪的声音,那淫靡的回响在劣质的小旅馆中回荡不停,越来越重,楚昀望着天花板,眼神迷离,额头上全是亮晶晶的汗。

  他能感受到对方在他体内的阴茎,太爽了,比他青春期时幻想的和女朋友上床要爽一百倍。

  他本来就是一个畸形的人,在畸形的器官之中体会到罕见的爱也许不算太坏。黑毒蛇操弄的越来越狠,每一下都要冲撞到最深处,楚昀的小宫口也被对方的大鸡巴顶的一阵酸软,马眼里时不时抽搐一下,要射精似的,舒服的他到后面被人掐着腰狂干的时刻恨不能叫破嗓子,连自己的大屁股都在对方胯骨上砸的通红,全是黑毒蛇赐给他的巴掌印。

  交缠之后脑海一片空白。楚昀抱枕白色的天花板,那些街道上的车子不停投放出各色的光,像是一条波浪长河倒映在头顶,而他大概是其中的一条鱼,只是短暂的平息下来,并不能算是生命的终止。

  波光粼粼的夜色中,沉默占据了大半。黑毒蛇玩够了他的身体,将性器从紧致的肉穴中拔出来,任凭楚昀躺在自己身上,面朝天花板发一会呆。

  楚昀闭上眼睛。脑袋往左转,他又一次在黑毒蛇的面罩之下闻见了和李疯子同样的烟草气味。李倜远抽的烟很特别。那种味道是和市面上任何一种烟草都不一样的,至少他闻够了劣质的,刺鼻的香烟,像这样充满甜味的还是头一次见。

  雪白的肉体持有在人间,他的阴茎软趴趴的垂在一边,一条大腿微微曲起,任由黑毒蛇的手掌抚摸着他光滑平坦的肚子。

  楚昀不知道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一张脸,那个人会是李倜远吗?他也不太清楚,至少没有百分百的确定。

  长长的尾灯在墙壁上拉出一条流线,片刻之后,他的头发被汗液全部打湿,只剩下慢慢平息下来的呼吸,在整间小旅馆中环绕。

  目光穿过面具下那双黑眼睛,楚昀没有摘掉对方伪装的意思,只是手掌抚摸着那个阴暗诡秘的面具,问:“你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黑毒蛇没有讲话,他用眼神询问楚昀,你想的那个人是谁。

  楚昀没有给他答案。在这样的眼神交媾下,他们再一次回忆起刚才那紧紧相连的感觉。两双眼睛碰撞在空气之中,又一次重复了一遍做爱时的纠缠。

  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上的交错,隔着面具凝视对方,楚昀找到了那个答案,他已经知道了强奸他的人是谁。

  从没有过这样的兴奋,头颅之中始终回旋着高潮的灿烂光明,而当他平息下来那种让人羞愧的理智又会将他掩埋在沙暴之中,四周都是镜子,每一面都映衬着他的荒淫欲求。

  楚昀忽然被一种无法抵抗的压抑席卷了全身,从黑毒蛇强壮的身体上翻滚下去,他的眼睛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夜,过了很久很久,眼睛里透出玻璃液体一样浓稠的阴郁。

  “我讨厌我的身体。”楚昀对这个夜说,“它让我迷失了本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生活的地方非常贫瘠,一辈子也出不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骄傲的存在,我想要变成那个被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人,所以来京港打工。但这座城市充满了太多邪恶的罪,也可能是我自己有问题,我越来越感觉自己沉沦在这种性爱的高潮里,不停的向下坠落,我感觉太好了,我不舍得放弃。”

  黑毒蛇两只手枕在脑袋下,看着天花板,在今晚只做一个合格听众,不解惑他的任何问题。

  “我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这是无车无房的我能做的最后一件成全,总不能以婚姻之名束缚张曼文一辈子,阻止她追梦。”楚昀想到了在楚家河发生的那些事,难免感慨人生无常,“那时候我很讨厌父亲的不作为。总觉得他每一天都是在混日子,后来他说要和方春花结婚,我觉得他是在扯淡,因为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相配,只是在白白浪费功夫。”

  “后来我明白了,感情上的事没有对错,也没有合不合理。只是两个人看对了眼,想要生活在一起而已。我和张曼文在一起,在京港的每一天活的都像一只蚂蚁,战战兢兢,不被有钱人踩在脚下,我们一边痛恨这座城市的繁华与灯红酒绿,一边享受于和狭小老家完全不同的靓丽风景,和所有来这里打工的年轻人一样,我们痛恨有钱人,却又渴望成为有钱人,因为钱是能解决问题的根源,钱是治病良药。”

  他说的这些黑毒蛇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也不存在这种观念。

  两人的出身原本就天差地别,甚至对李倜远而言,金港的郊区就是他印象中的农村,虽然高楼林立,但那种破旧还是让人满眼唾弃,他甚至从小时候就想不通人在那种破烂环境下是怎么活下去。

  他觉得,他们喝的每一口水里都掺杂着过滤不干净的泥,连干净水都喝不到的地方,人又怎么会幸福?

  楚昀的世界对他来说太渺小了,也太遥远。

  李倜远根本想象不到那是一个怎样贫困的地,也许是个破山村,也许是个连火车都通不到那里去,只有人来人往的大巴载着沙丁鱼罐头一样的人天天穿梭其中,反正他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去,他觉得孕育了楚昀的地方实在太脏。

  “我的身体是承载所有罪恶源泉的根本,我太讨厌它了,可它让我快乐。”楚昀转过身,手指小心翼翼碰了碰黑毒蛇的手背,“你会因为自己和其他人不同感到讨厌吗?”

  怎么可能?李倜远余光扫向他,今晚注定不想讲话。

  他从一下生就和所有人不一样,滨江集团最小的孙子,所有人眼中的宝贝,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做小皇帝,一万个人里面也找不到第二个他,这世界上只有他独一无二,谁也比不上的。

  楚昀问了,也觉得自己是在白问。他自己和黑毒蛇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两个极端,一个高到天上去,一个低到地核,不仅要承受烈焰高温,还有习惯不见天日的阴暗,以及偶尔长出泥土,想要透一口气,都要冒着会被别人一脚踩扁的风险。

  他现在唯一能心理平衡的就是人脱光了都一样。

  除了一个鸡巴两个蛋,他只比李倜远多长出一个逼,至少从赤裸状态,他们是平等的,谁也不能嘲笑于谁。

  楚昀这么一想,好像安慰自己许多。

  盖上被子之后,他第一次轻轻亲吻了黑毒蛇的面具,莫名觉得赤裸之后,他一切象征身份的东西都被剥夺有点可怜:“晚安。”

  盖上被子,侧身睡过去了。

  李倜远听着隔壁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确认楚昀真的睡着,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楚昀。”他第一次叫这个双性儿的名字,没有歧视,不带有任何嘲讽的,“楚昀,睡了吗。”

  对方回答他的只有平稳的鼾声,你自己不信很轻,毯子细微地起伏,有点像一只小猫的肚子在微微鼓动。

  李倜远坐起来,单手撑着床,在月光下细细打量对方的脸。其实楚昀长得不难看,眉毛眼睛很清秀,内双的扇形眼皮也让他睡着之后显得格外恬静温柔,鼻梁不算太高,但是弧度却很立体,他的脸很小,甚至还没有自己一只手长大。

  李倜远身边不缺帅哥美女,可他忽然间觉得就连那些模特都没有楚昀的身材比例好。

  他的脑袋很小,个子也不低,如果按照一个正常的眼光去审视,没人会发现这具身体下还存在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那么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对于楚昀本身来说,会不会是种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