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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觉得太诡异了。
李倜远身上呈现出来的劣根性他不但不觉得下流，反而因为对方的动作而对这个人充满了想要做爱的欲望。
他从不觉得暴力是什么美学，然而此刻隔着屏幕看李倜远征服兽类，两条修长的腿夹着马儿的肚子在沙场上驰骋，他脑袋里只有嗡嗡乱想的性欲，甚至忘了他打这个电话是为了给张曼文讨回公道。
“怎么，你看傻了啊？”王迟迟好笑，嘴里口香糖嚼的很响，“你也觉得李倜远训马很残忍，是不是？但没办法啊，畜生就是要用畜生来训，像咱们这种老好人，是担任不了这工作的，我们只会心软。”
巨大的白色泡泡在空中趴的破掉，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问：“所以你找李倜远干嘛，用不用我过去，把他从马上‘请’下来？”
“不用。”楚昀眼珠子没看王迟迟，反而对着她后面烈马扬蹄仍觉很爽的李倜远起了反应，“我是想问李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刚刚我见了他朋友。”
“潘超么？不用理他，那也是个神经病。”
“……”
“李倜远可能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吧。”王迟迟把手机固定在折叠太阳伞下的小桌上，“他这马场有我股份，这匹马就是我的坐骑，等小李子替我驯完就走了。不占用他，放心。”
楚昀点了下头，见李倜远从近两米的马背上一跃而下，利落地站稳，朝这边走过来，心脏一抖，迅速挂了电话。
“谁。”李倜远逆脑门汗，毛巾擦了下，“你接的我电话？”
“你家的宠物师。”王迟迟手机隔空抛给他，“想你了，李先生。”
“滚。”李倜远拧开巴黎水仰头灌，剔透的柠檬香味顺着下巴喉结流进领口，烈日太晒，他不耐烦地闭了眼。
“以为我想你？”王迟迟嘴巴撇到下巴上，“你家宠物师想你，傻逼。”
李倜远喝水动作一停。两秒，咧嘴扯出了笑：“嗯，知道了。”
“操。”王迟迟受不了他这个傻逼样，转身找自己的小马驹玩儿去了。
李倜远也没理她，拿起手机划了两下。
发现楚昀不是打电话，而是打视频，估计也看到了他刚才训马的样子，眼珠从下往上缓缓抬起，多了一丝玩味。
“看到了啊。”
“应该湿透了吧？正好，回去吃肉。”
吊起嘴角笑了下，李倜远冲了个澡，开F1回家。
楚昀答应了周六周日要喂两天，主人不回来他也没办法走。大楚吃完东西，陪它玩了一会。
这种大型犬以前他以为脾气会很差，还会咬人或者做出伤害性的行为，接触后才发现蓝湾脾气很好，起码李倜远买回来的这一只脾气不错。
他包里有很多玩具，原本是给那些小型犬的，没想到蓝湾也爱玩。一个比它体型小许多倍的飞盘扔出去，不超过十秒就能叼住咬回来，大尾巴恨不能晃成螺旋桨，那叫一个高兴。
楚昀笑起来，揉了揉大楚：“很棒，好孩子。”
想给大楚尝试新的玩具，他把自己的包拉开拉链往地上倒了倒，大楚在一边安静等候。楚昀带了不少宠物玩具，将手机和钱包放回包里，剩下的任凭大楚自己选：“送给你一个玩具，你看看喜欢什么。”
大楚鼻子在一堆玩具里闻来闻去，最后竟然挑中了他自己做的一只手工小布偶猫。
楚昀感到意外：“你喜欢这个？”
大楚汪汪直叫，喜欢的意思表达的很强烈。
“好吧，那这个送给你了。”楚昀把剩下的玩具重新放回包里，拿了这只小布偶猫交给大楚，“爱惜一点，不要咬坏，这是我自己做的，市面上买不到。”
准备咬的蓝湾立马停止了撕咬动作，在布偶猫脸上舔一下，示好。
楚昀看的收不住笑，狗狗很通人性，他说什么大楚基本都听得懂，这点倒很有意思。
玻璃豪宅的门打开，李倜远的黑色F1开进来。
大楚听见主人的声音就撒欢，摇着尾巴跑过去，一路跟随f1来到车库，等李倜远停好车出来，和疯子一样，抬着两只前爪往他身上扑，要让他抱。
“不抱。”李倜远假意无视撒娇可爱的狗狗，还是抬手摸了摸它头，“百斤坦克，不怕压断我腰？”
大楚委屈吧啦的嗷呜叫了一声，黏在他腿边往前跑，被骂了也开心，一个小黏包。
楚昀起身，咽了咽唾液：“李先生。”
刚才在屏幕中看见了李倜远训马，那是一种像生无恋一样的碾压性行为。虽然手段残暴，但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性张力，楚昀性格温吞，难免会因为这种粗暴的动作产生兴奋。
他今天穿了一件能遮住大腿的冲锋衣外套，幸好如此，要不然恐怕姓李的又要看见他已经湿透的小穴。
然而他低估了变态的李倜远，就算有衣服遮住，他照样一肚子坏水。
在空气中假装闻了闻，李倜远盯紧了楚昀的脸，故意道：“我狗撒尿了？这么骚。”
楚昀一张脸瞬间充满血色，被李倜远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有。”
“哦，”李倜远双手插兜，弯腰凑到楚昀脸前头，嗓音沉哑，“那是你骚？”
楚昀被他一句话惹的几乎羞赧：“李先生！”
他真是受不了李倜远。这个疯子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难道他就是为了羞辱别人才降世吗？
“楚老师可别介意，我说话难听，下面那句就不说了。”
李倜远装模作样在空气中挥了两下手，向他道歉。
可盯着楚昀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放过他的意味：“听说你给我打视频了，怎么，喂狗喂出感情，想我啊？”
为什么他总能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楚昀语气很严肃：“张曼文签约滨江集团是你促成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是签约我老婆又是让我给你做上门宠物师，难道是有什么心怀不轨的念头？”
李倜远懒得装，“看你们两口子太穷了，发发善心而已。怎么，你要感激我？”
他的无耻程度早已超出了楚昀想象。面对李倜远的不要脸，楚昀根本无法反驳，甚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打败这个人的厚脸皮。
有些生气地看着李倜远，半晌，楚昀才开口：“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张曼文，她只是想在影视圈有一定成就，你别因为这个利用她做坏事。”
“楚老师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李倜远笑眯眯的，“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不耻？”
“无不无耻你自己知道。”
“那我肯定是不无耻了，毕竟，我自己知道。”李倜远笑起来，“是不是？”
“……”
楚昀实在和他无话可说，转身进入粮仓，要把晚上的饭提前配出来。
他前脚进去，后脚，李倜远跟上来，顺手关上了粮仓的门。
房间忽然变得阴暗，在逼仄昏暗的环境里楚昀呼吸变得不顺，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发生的事，他转身面朝李倜远，充满了警惕。
“李先生，你要干什么？”
“你装什么？”李倜远两只手臂撑开一左一右固定在架子上，正好将楚昀禁锢怀中。
在他脸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李倜远笑道：“在你心目中，难道我不是疯子吗？一个让你骚水横流，又忍不住将淫荡罪责归到我身上的，罪魁祸首，一个疯子？”
距离太近，太危险了。楚昀闻到李倜远身上的甜烟草气息，还有那迷迭香沐浴露，脑子混乱一片，不知不觉就被他身上的气味迷乱了心智，呼吸急促。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我？难道对李先生来说这是什么很好玩的游戏吗？我是很好玩的人？”
李倜远不由笑了，宽大手掌拍了拍存放着各种名贵食材的架子，几秒之后，才盯着楚昀的眼睛，道，“当然是。要不然，我玩儿你干什么呢？”
他的态度实在过于坦然，楚昀有一瞬恼羞成怒。
难以想象，所有的富二代难道都这样恶劣败坏，不把人当人？
片刻之后，他看着李倜远的毒蛇眼睛，明白了。
恐怕不是这样的。不是所有富家子弟都坏，只是眼前这个特别坏而已。
短暂的和欲望交了个手，楚昀思索了下自己双性人被发现的危害，从李倜远胳膊下面钻出去：“李先生，我只希望和你保持主顾的关系，如果你一再对我动手动脚，这份工作我就不做了，你另寻他人。”
他以为李倜远会不让自己说了算，没想到这一次他却额外的好脾气。
“好啊，就按照楚老师说的做吧。你继续忙，我上楼补个觉。”
他从楚昀身边退开，一直倒退着走出粮仓。
那扇大门重新打开，刺眼的光线再一次放进来，充满整间屋子。
楚昀几乎不敢相信李倜远就这么走了，视线一直追随，看见人进入豪宅上了楼，在二层的某一个房间冲他挥了下手，然后扯上窗帘，真的入睡。
楚昀才放下心来。内心松了口气，却不自觉变得黯然。
他和李倜远，究竟谁才是那个变态？是谁过分的渴望与性爱？
是大鸡巴的疯子李倜远吗？
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