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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周六，周日都要去喂大楚，第二天一早洗漱，吃过早餐，楚昀坐在地铁上只觉得昨日像一场梦。
离站点越来越近，他内心越忐忑不安。
李倜远这个疯子显然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这样的身份个性，肯定不怕做出格的事，也不会忌惮于谁。一时间，楚昀后背上爬满了汗，真怕今天他会对自己再做出那些不好的行为。
而他更怕的是自己完全沉迷于这种感觉。
道德的沦丧可以让人一次又一次跨过边境，变成毫无底线的浮游生物，会从社会上脱节，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一点点将原本有的人性光辉磨灭。
最后一站的播报响起，还是到了地方。
楚昀深吸一口气从地铁上下去，直奔玻璃豪宅。虽然他很想辞掉这份工作一走了之，但不得不说，他的内心不允许他这样做。
而他自己也痴迷于被人玩弄，要让他真的抛弃掉如此一份薪水丰厚的工作，和大鸡巴的疯子李倜远一刀两断，他还真舍不得。
来到豪宅门前，楚昀停了一分钟，做好心理建设，这才进去。
大楚听见他的声音，远远就从里面跑了进来，然而出乎想象的是，今天那个疯子竟然没在，只有一条狗出来迎接他，看上去真的有点奇怪。
“大楚。”楚昀蹲下来揉了揉蓝湾的大脑袋，“你今天吃饭没有？你主人呢？哪儿去了？”
蓝湾当然不会说话，冲楚昀大尾巴摇来摇去，格外亲近。
楚昀没进过豪宅里面，李倜远不在，他也不想往里进，闯入他的领地。
“来吧。”楚昀领着蓝湾来到粮仓，将自己的包放在一边，给他配饭。
大楚乖巧地在一边吃饭，楚昀蹲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摸一摸狗狗脑袋，一脸平静。
自从张曼文搬出城中村，他的生活好像发生了变化。那个原来属于另一半的枕头没有了，床变得很宽，柜子变得很宽敞。连洗手台也变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怎么说呢？他也觉得生命中有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起，抠出了另外一半，他从一根连理枝变成了一片在长河上漂流的浮叶，不知明日的终点站在哪，只能漫无目的的继续向前漂流。
然后飘啊飘啊，飘到遇上礁石，飘不动了为止。
大楚牙齿锋利，将冻干咬的咔咔作响，牙口儿真好。
楚昀双手抱着膝盖，正看大楚吃饭，地上忽然摘下来一道长长的影子。肩膀比李倜远窄，身上的气味也没有他好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香味。
楚昀站起身，潘超问：“远哥说的那个上门宠物师就是你？”
“你好。”楚昀对潘超有些印象，那天几个富二代在外面看热闹，门一推开，摔在自己脚边的就是这个潘超。
潘超给他的感觉不太好，楚昀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身体变得僵硬：“李先生今天没在？”
“哦，远哥去马场了，今天要进一批新马，他过去看眼。”几个富二代都有自己的私人产业，玩的很花。潘超一只手在蓝湾脖子上搓半天，把蓝湾脸挤成一坨，哈哈哈在那笑。
他的行为有些恶劣，但大楚知道这是主人的朋友，也没有反抗。
潘超搓了半天狗，从下往上打量楚昀：“听说你老婆当了明星，最近还挺红，视频上全都是她，也算圆梦了吧？抱紧我远哥的大腿实现了阶级跨越。”
“什么意思？”楚昀蹙眉，张曼文不是和滨江集团签约，和李倜远有什么关系？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对我们金港这么不了解。”潘超嗤笑，“滨江集团是远哥他爷爷创办的，他们家光儿子都有20来个，远哥是家中最小，也最受老爷子宠，打小就长的歪，不是好人。我是没想到他能把手伸到你老婆身上，不过你也奇怪。”
潘超站起来，“我还是头一回见自己老婆被人玩儿，还能上杆子给人当喂狗师傅的，你这宽容大度的德行说一声圣母没问题吧？”
圣母不是什么好词，他说的话楚昀也似懂非懂。他之前不清楚为什么张曼文会被滨江集团看上，潘超三两句楚昀突然明白了，也许那天晚上在北京路俱乐部这几个富二代就对张曼文产生了不好的心思，只是她一心想要在圈子里走红，加上被刘导演两口子那样侮辱，一时想不开，就走了这条捷径。
刹那间，楚昀的脸色变得难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还想要什么误会啊？你老婆这两天火的一塌糊涂，我可没见哪个电视剧女5号能比女一号风头还高的。”潘超发笑，“不信你自己去搜搜他们那电视剧的官微，全片都在宣传你老婆演技好，古灵精怪，人家女一号戏份最多，营销的部分却最少，所有热度都在你老婆身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楚昀被他说的脑子发懵。
事到如今，他就算想提醒张曼文也来不及。
和大集团的娱乐合同一签，对方无条件捧红，而张曼文要做的就是顺从，她没有反悔余地。
两人最初只是不想父母搞在一起才结婚。相处两年，彼此也都混成了兄妹，楚昀确实不想眼睁睁看张曼文走这一条令人唾骂的路。
“对不起，我打个电话。”
他有点受不了了，拿手机到一边拨通张曼文的号码。结果那边接电话的却是何海月：“张小姐在拍戏，你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帮你转告。”
“……”问谁都一样，楚昀开口，“张曼文是不是被逼签下了不平等条约？是李倜远对她做了什么，她才同意成为滨江集团的艺人？”
“你以为这是割地条款，还不平等条约。”何海月言辞犀利，“楚先生，有一点你完全本末倒置。不是滨江集团需要你老婆，而是你老婆需要滨江集团。签约完全是她本人的意向，李公子没必要为了一个什么都不行的艺人一掷千金，在张小姐完全走红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水，毕竟谁也不清楚是签了一个福星还是灾星。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张曼文本身不同意，是不可能有合约存在的。别的还有事？”
楚昀为何海月一番话怼的连连败退，对方没给面子，直接挂了电话。
“哦，看起来是你老婆自己找的，那这就没办法咯。”潘超笑的邪性，“像你这种缺心眼，应该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来攀附远哥。所以，是他找你？”
楚昀攥紧了手机，没吭声。
“你们两口子既然都跟了远哥做事，那就好好做咯。”潘超觉得无聊，撇了下嘴，跑车钥匙指尖转了一圈，“喂你的狗吧，我走了。”
他从豪宅离开，楚昀在院子里呆滞半天，重新解锁手机，给李倜远打去视频。
很快那边接通：“干嘛呢，说。”
屏幕上出现了前女友王迟迟的脸，楚昀一怔：“你好，我找李先生。”
王迟迟把手机往左边儿转了一下，对准不远处的马场：“远哥驯马呢，刚到的两三批不听话，没办法，只好他亲自出手。”
这些富二代讲话都一个德性，散漫，慵懒，什么事都不在意。
楚昀望着屏幕那头跨坐在马背上，手执倒刺鞭，紧紧抓着猎马缰绳的李倜远，他今日穿了套挺休闲的衣服，领口悠闲敞开，宽大手掌紧紧抓着套在马儿脖子里的缰绳，任凭那匹烈马抬起，前提左甩右甩，硬是没被甩下去一次。
他的私人马场不对外开放，玩的项目也不是什么过家家一样的绕圈飞驰，国外大批量繁育出来的烈马战马，全都被运到这里，李倜远前两年还专门建了一个1:1还原的古代沙场，就为了和其余富二代真人cos金戈铁马的将军战争，满足在平和大环境下那一点隐藏在骨头里的嗜血癖好。
猎马自然性子不温，身上挨一鞭子又一鞭子照样反叛精神浓烈，死活不肯老老实实被人骑。
李倜远一双腿加紧的马儿的肚子，这马造反一次，就用马靴朝它身上踢一脚，挂满倒刺的小鞭子朝烈马身上一抽。马儿疼的直叫唤，两制前提高高扬起，背部朝后甩，要把李倜远给弄下去。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任凭它死活顽抗，李倜远这种训马老手愣是丝毫没受影响，反而在他那惨无人道的调教下，马儿逐渐显出疲态，渐渐不再反抗的那么强。
楚昀盯着屏幕，喉咙里不自觉分泌唾液。
李倜远手掌很大，攥紧缰绳之后手背上的青筋一路蔓延到小臂往上，骑在马上需要极强的定力，否则一旦从高空被甩下来，皆有可能被马蹄一脚蹬碎肋骨。他穿着马靴的两条腿肌肉紧实，充满起伏的线条，每一次被马儿抬起前蹄往后甩黑发都会朝后倒，几十个来回头发早就凌乱了，胡乱散在额头上，让那一双眼睛反而显得像隐匿在丛林中的黑蟒，阴气缭绕，令人冷汗倒流。
屏幕距离那头至少有七八米，楚昀远远看着驯服烈马的李倜远，还有他宽松裤子下鼓起的那一大包，双腿不自觉夹紧了，一股难言的淫爽穿出肉穴，仿佛被鞭子抽的不是不听话的烈马。
——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