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公,等你入洞房”

  “嗨!两位新郎, 请看这边。”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留下永久珍贵的合照。

  Barry凭着学过摄影的经历当上了临时摄影师, 不停的换位置, 从多个角度去拍沈煦川和许青沉的照片, 反复寻找最恰当的背景。

  这对新婚夫夫的面容虽然出了点意外,但他们眼里真挚的感情和发自内心的喜悦已经盖过外表的瑕疵。

  无论是谁看见他们的婚照,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都会驻足长留,仿佛能从他们的身上预见自己的幸福。

  海丝特表现的最为感性,一向干练要强的她竟然哭了。

  她对小九斤说:“我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说不羡慕是假的。”

  Barry举着相机忽然凑过来, 从侧面给海丝特拍了一张照片,盯着看一会, 有点自来熟的搭讪:“美女,你羡慕他俩谁呢?”

  海丝特有些意外地打量这个人, 感性的一面瞬间收敛, 似笑非笑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美女。”

  Barry:“......”

  海丝特抱起腿边的小九斤, 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之前不忘补刀:“还有, 你的中文很差劲。”

  “嘿!你这人..”Barry边笑边摇头, “果然是许青沉身边的人, 一样难搞。”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海丝特羡慕许青沉, 依照她的性格挑选择偶的标准一定是活泼开朗型, 她也想拥有一个像沈煦川那样既体贴又会撒娇的小男友, 至于许青沉这个摇钱树, 老早以前她就受够了。

  Barry跟她正好相反,时常羡慕沈煦川能把生人勿近的高冷男神收编,一个看似清冷独特的艺术家总能吸引别人的眼球,所以Barry盯上了艺术家身边的海丝特。

  可惜他的这点苗头瞬间被浇灭。

  沈煦川蓦地窜出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相机,不给一点希望地说:“兄弟,你别想了,海丝特看不上你。”

  Barry不服气:“你怎么知道?”

  沈煦川嗤笑:“肉眼可见的你配不上她。”

  “.....”Barry故意呛道,“你也配不上许画家。”

  “这你可说的不算。”

  沈煦川调皮地冲人挤眼睛,然后拿着相机转身就跑。

  Barry在后面提醒他:“喂!别弄坏我的相机,很贵的!还有我的工作费!”

  沈煦川充耳不闻,在稀稀拉拉的人流中灵活地跳到许青沉身边。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男人,示意对方跟他一起看照片,点开相机的显示器,从最后一张开始往前翻。

  “老许,真是要命了,”沈煦川不高兴的抱怨,“你看你看,我脸上的淤青怎么这么明显啊。”

  许青沉正在整理画具,心不在焉地瞄一眼,打趣道:“有激情,你不是喜欢激情吗?”

  “这不叫激情,这叫献丑!”沈煦川边翻照片边踢着脚边的椅子,像小朋友那样把嘴巴嘟起来,“我想选两张照片挂在墙上,家里来客人一看可有的笑了,还以为咱俩是故意扮僵尸,谁能想到我结婚这天会被人打,话说回来,小背头下手真狠,我又没有偷看他女朋友洗澡。”

  他嘟嘟囔囔的一直吐槽,许青沉只是安静地听着,注意力集中在他饱满的唇上。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沈煦川忽然抬起眼眸,迎上许青沉那沉静暧昧的目光,他的笑容变得纯真,“许仙儿,你今天真帅!你很适合穿西装,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平时很少穿正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吧?”

  许青沉嘴角晕着淡淡的笑意:“当然记得。”

  很普通的回答,沈煦川莫名其妙的看痴了。

  一种微妙而旖旎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漾开,像海水涨潮慢慢包围了他们。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当两个人回神时,他们已经自然而然的拥吻在一起。

  好像是许青沉主动的,因为他的手强势地扣住了沈煦川的后脑。

  他们旁若无人的接吻,身前身后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场地,看见两人肆无忌惮的亲热大家都笑了。

  这个吻非常漫长,直到沈煦川喘不过气来。

  他率先把脸别开,靠在许青沉的肩上轻轻地呼吸着,嘴唇红润有光泽,看得人意犹未尽。

  “老许,你的嗓子还痛吗?”

  互换戒指的时候,沈煦川记得许青沉当时咳嗽两声,那声音像一根刺似的扎在他心里。

  最近他一直在忙婚礼的事,精力都集中于此,忽略了许青沉的身体状况,还误会他被人调戏,却忘了他的嗓子一直不舒服。

  待一切仪式和流程走完,沈煦川后知后觉的心疼起来。

  许青沉捏住他的耳垂玩弄着,柔声安抚:“没事了。”

  “等回去,我会想个更好的办法给你止咳。”沈煦川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多疑又冲动,别人觉得奇怪,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在许青沉的心里却不这样认为,或许他比沈煦川更了解自己。他知道沈煦川是紧张,面对人生大事的一种焦虑和期待,那种情绪非常复杂,他虽然表现的淡定,但是能理解沈煦川这个大男孩的心思。

  他纵容沈煦川去打架,也是为了让对方消除心中的焦虑。

  只是想不到结果会这么惨烈。

  “你想用什么办法给我止咳?”他扶起沈煦川的脸颊,用带有牙印的鼻子去摩挲对方微肿的眼眶。

  沈煦川并不躲,脑子飞快运转,本来想正经的回答,可一开口就变了颜色:“我自己动,行不行?”

  “?”许青沉挑了下眉,“这跟止咳有关吗?”

  沈煦川干脆放开了说:“当然有关系,我要跟你玩窒息游戏。”

  “还是别了,”许青沉一秒都不考虑,现在听到游戏这两个字就头大,总能想起自己被沈煦川用棒球棍殴打的画面,“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度过每一夜比较好,别总想玩那些花样。”

  “生活要多点情趣嘛。”沈煦川才不会听话,脑子里已经开始写游戏剧本了。

  许青沉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先说好:“我不做窒息的那个。”

  沈煦川‘噗嗤’笑出声:“放心,我又不是谋杀你。”

  “反正我不做窒息。”

  “你逃不掉的。”

  许青沉一甩手,搬起自己吃饭的家伙就往湖边走。

  沈煦川提着相机跟在后面,一边给他拍照一边兴奋的嚷嚷:“你去哪里啊,不回去跟我入洞房吗?”

  许青沉渐走渐快,西服的衣摆被风吹起,从后面看别样的潇洒迷人,少了点平日里的慵懒,多了些精英的气质。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沈煦川怎么看都觉得好。

  “好帅啊,管家,你真的好帅!”

  许青沉庆幸这是在异国,一般人听不懂中国话。

  “帅哥,走那么快干嘛,留个联系方式约/炮啊。”沈煦川小跑追上来,歪着头,脸上挂着欠捏的笑容。

  许青沉手里有东西,不然真的会狠狠的捏一下。

  现在就开始走剧本了。

  沈煦川宣布道:“咱俩演一场偶遇,来一次419,你是落魄画家,快要吃不上饭的那种,我是扶贫富二代,拿钱砸倒你。”

  许青沉忍不住插嘴:“为什么每次给我的角色都这么不友好。”

  沈煦川笑道:“这样才有反差感嘛。”

  两人走到极富特色的环绕湖畔的红色栏杆前,许青沉放下手里的画具,弯腰支起画架,沈煦川顺其自然的帮忙整理。

  尚未完成的作品重新见光,它被放在了最原始的位置。

  许青沉想在天黑前完成这幅临时起意的画作。

  沈煦川虽然在耳边唠唠叨叨,但行动上并不碍事,帮忙固定画板,细心地洗好画笔,还端着颜料盒守在一边。

  许青沉没有急着去拿画笔,修长洁净的手直奔着沈煦川的脸蛋拂去,他摸着这张可爱的脸,视线落在那渐渐发黄的眼尾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与钝痛。

  沈煦川心疼他的嗓子,他又何尝不心疼沈煦川的眼睛。

  “疼吗?”他低声问,语气是无以言表的温柔。

  沈煦川不疼都想说疼,下意识的点头:“疼死了。”

  许青沉皱皱眉:“我帮你讨回来。”说完,他找到手机给海丝特发了一条短信,让人送几块冰过来。

  来参加婚礼的寥寥几人都很有眼色,没有过多的打扰这对新婚夫夫,留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独处。

  海丝特在接到短信时,已经带着九斤在回庄园的路上,她只好拜托其他人去送冰块。

  等了十来分钟,Barry才把冰块塞到沈煦川的手里,本想坐下来一起看画家作画,但很快就被沈煦川用眼神赶走了。

  整片小天地只属于这对新婚夫夫。

  许青沉把冰块包在干净的手帕里,掰过沈煦川的下颌,开始帮他用冰块消肿。

  冰凉的手帕挨在皮肤上,使沈煦川咧嘴呻/吟了一声。

  许青沉的力道放柔,又问了一遍:“很疼?”

  这次沈煦川选择说实话:“还好,就是肿着不得劲,好像眼皮上长了什么东西一样。”

  许青沉的脸色沉几分:“回去后,你可以打回来。”

  “啊?”沈煦川一怔,瞧着男人的眼睛寻找真假,发现许青沉是认真的,赶忙当和事佬,“算了吧,这件事我不占理,我去找小背头的时候他正跟女友亲密,换成谁都有应激反应。”

  许青沉的关注点好像不太一样,别有深意地问:“你都看见什么了?”

  沈煦川喊冤:“我就看见腿了,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

  许青沉相信了他的说辞,满意地点头。

  “我不会动手打回来的,不能因为这次的误会让你跟威廉先生闹得不愉快。”在外人面前沈煦川从不任性,处理人际关系也十分理性。

  许青沉道:“我让小背头给你道歉。”

  “没必要,已经够丢人了。”

  “我说有必要就是有必要。”

  “好吧好吧,你牛逼行了吧!”

  沈煦川张开嘴,扮个鬼脸。

  许青沉拿着冰块的手微微用力,换来沈煦川‘嗷’的一声。

  “你自己按着,从现在开始收起你的话痨。”许青沉说变脸就变脸,将冰块放到沈煦川的手中,身子转向画板,开启了请勿打扰的创作模式。

  沈煦川委屈的嘀咕:“我应该把你的鼻子咬下来..”

  许青沉充耳不闻。

  沈煦川往前凑了凑,带有诱惑性地说:“好老公,我等你入洞房哦。”

  好老公面不改色:“再发骚我就报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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