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仙主的眼神都没有厌恶了，而是满满的吃瓜和震惊。
仙主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陀沙和尚亦是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仙主，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轻声念了一遍：“殷……家？”
千夜前辈这时候开口了，声音亦是务必冰冷：“对，就是殷家。”
“灭掉殷家满门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仙主。”
千夜前辈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千夜前辈的身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千夜前辈厌恶地看着仙主。
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心疼担忧地看了一眼殷无绪：“殷无绪能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了。”
这句话，听得江云启鼻子骤然一酸。
眼泪险些就克制不住了。
事到如今，陀沙和尚的脸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仙主，询问道：“这是不是真的？”
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知道真相的。
仙主，必然是理亏的。
然而，仙主连头都不敢抬起头，看都不敢看陀沙和尚一眼，只是身体不住的颤抖。
只在嘴里小声地念叨着：“错了……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
修真界的人，脸色全都黑了下来。
仙殿的人，更是呆滞地看着仙主，有些反应快些的人率先反应了过来。
以路星尧为首的人，眼泪都掉了下来，双眼喊着悲恸，轻声道：“圣子大人……”
还有少部分人嘴唇嗫嚅，复杂地看着殷无绪，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殷无绪的目光依旧冰冷，只是朝着千夜前辈颔了颔首，目光便再度落在了仙主身上。
身侧的江云启看到殷无绪这个小眼神，便知道，那人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瞬间，血压都升高了……
这场面，岂能用刺激二字形容。
殷无绪双唇微启，眼中似有寒冰，平静的，一字一句地道：“当初，你认为我死了，将盗药者的罪名栽赃嫁祸在我身上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所有人：“！！！”
有人长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在如死亡般的寂静下，缓缓开口道：“什……什么，盗药者的罪名？栽……栽赃嫁祸？”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那些早已知道真相的人。
比如，江云启。
听到这句话，仙主就像是猛然惊醒般抬起头。
恶狠狠地看着殷无绪，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不是！我没有！不是的！！！”
江云启：“……”
无语子。
他还以为仙主会更加崩溃呢，没想到还是老操作。
打死不认……
识海中的天道也嘴角一个抽搐，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仙主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
疯狂地盯着面带复杂且厌恶眼神看着他的修真者们。
那些人的眼睛里面，再也看不到崇拜和敬仰……
这一幕，刺激得仙主更加疯癫了。
他大声道：“对，他是骗你们的，他说的都不是真的，全部都不是我做的！”
江云启：“……”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小声道：“天道，这仙主，不会是疯了吧……”
天道：“……”
沉思了几秒，认真道：“就算不是，也不远了。”
江云启：“嘶！”
然而，周围的人，全都冷冰冰地看着仙主，似乎完全没有听他的话。
陀沙和尚眉头亦是紧皱。
他现在并不相信仙主。
但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殷无绪。
尽量放下自己对殷无绪的偏见和恶意。
缓缓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盗药者是他？”
他用金光闪闪的佛杖，指着仙主。
仙主疯狂摇头，那模样，恍若疯子……
殷无绪唇角微微勾起，反问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陀沙和尚再度深吸了一口气。
绕是他早已猜到了殷无绪的回答，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复杂地看着殷无绪道：“你现在光是这么说，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话说到后面，戛然而止了，他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
江云启则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陀沙和尚。
小声嘀咕道：“天道，我发现了，陀沙和尚有点儿老年痴呆。”
“前不久才‘借‘了他的轮回镜，现在他就搞忘记了。”
天道：“……”
也觉得他家系统说得有道理，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看到陀沙和尚漆黑的脸。
也跟着质疑道：“是啊……没有证据，用什么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
江云启：“……”
该死……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甚是无语道：“仙主信口拈来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讲究证据了呢？”
殷无绪摊开手掌，一团魔息在掌心中熊熊燃烧，不过是一瞬，便有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心中。
看清楚那东西，认识的人，全都脸色大变。
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陀沙和尚。
“轮……轮回镜……”
不认识的人，听到这三个字，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呆滞地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东西。
而此时，那镜子的轮廓也越来越清醒。
殷无绪平静地开口道：“谁说没有证据的？”
有佛修弟子，脸色都憋的发青，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佛教圣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还能有什么原因。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笑吟吟地看着陀沙和尚。
轻声开口道：“当然是向陀沙真佛借的。”
说罢，又道：“陀沙真佛，你说呢？”
若是仔细听，会听出里面蕴含着的幸灾乐祸。
而陀沙和尚，则是面色铁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也知道，此时此刻他只能顺着江云启的话说，才能保住自己的颜面。
总不可能说，轮回镜是被殷无绪硬生生抢过去的……
要真是这样说，岂不是和仙主一样，成了一个笑话。
当即开口，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是的……”
江云启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面向众人：“大家就算不相信我们，也得相信轮回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