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云启满意地将最后一朵花给摆放好，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看殷无绪时。
骤然对上了一双紫金色的双眸。
江云启愣住了。
“无……无绪大哥……”他声音有些结巴。
那双眸中满是深邃和宁静，正定定地看着他，不知盯了多久了。
殷无绪平静地嗯了一声：“怎么？”
“许久不见，都不会说话了吗？”
江云启顿时回过了神。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没有，就是有些突然罢了……”
毕竟，殷无绪再一次挪动地方之后，在深山中修炼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睁开眼睛了。
所以，骤然看到睁开眼睛的殷无绪，江云启自然会觉得意外。
殷无绪唇角微微上扬，眸子里面带笑。
他轻轻嗯了一声。
也并不是故意责怪那人，而是想逗那人玩一玩。
他缓缓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块闪着亮光的玉佩。
江云启认出来，那是在冰灵泉内殷无绪给花时的玉佩，好让她在天极雪莲成熟之日唤他。
看来，天极雪莲已经成熟了……
不过……
江云启微微蹙眉。
“无绪大哥，你的混沌大道成了吗？”
若是没有成，现在离开上古秘境，岂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正在想时，一股强大的，骇人的力量以极慢的速度包裹住了他。
江云启：“？？？”
“！！！”
几乎是立刻，江云启觉得他的天灵盖都要打开了。
全身的汗毛直立，眸子也呆滞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殷无绪。
甚至连眨动一下眼睛都无法做到。
现在的殷无绪已经不是神祇一样的存在了。
他就是天……
就是地……
是高不可攀的山，也是一望无际的深海……
是可以轻轻松松捏死他，并且让世间万物臣服仰望的存在……
识海中的天道也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无绪，低声喃喃道：“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江云启已经像是一块木头了，立在原地。
看似人还在，其实灵魂已经出窍了。
现在的殷无绪，已经不能用人这个字来形容了……
太可怕了，甚至给他一种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联合起来对抗殷无绪，都无法伤他一根毫毛。
天道喃喃道：“19018号系统，你的感觉没有错，是这样的……”
江云启：“……”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殷无绪。
莫名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和殷无绪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不然，他不敢相信和殷无绪做敌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是殷无绪会多么残忍地杀害对方，而是对上殷无绪，几乎没有赢的可能性……
这种慢性自杀，无法挣脱的感觉，甚至比死亡更加让人胆寒畏惧。
混沌气息只是泄露了几秒钟，但是江云启却感觉度过了好几年。
混沌气息如潮水一般，往殷无绪的体内退去。
殷无绪声音低沉悦耳，他平静地道：“不算修成，但是足够了。”
江云启吞咽了一口唾沫。
要了命了……
这岂止是足够了，这已经是太够了。
再修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刚这么一想完，识海中的天道便惊叫了起来。
他大声地道：“19018号系统！”
江云启：“？？？”
“！！！”
骤然被天道吼了这么一嗓子，江云启的腿都快被吓软了。
呼吸一窒，心脏骤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道，你最好是有什么事。”
天道的声音竟然有些哆嗦。
他气息有些不稳道：“19018号系统，现在天道再次给你下达任务指令。”
江云启：“？？？”
“啊？？？”
万万没有想到天道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江云启有些懵逼了。
天道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务必让殷无绪停止修炼混沌大道，务必让殷无绪停止修炼混沌大道……”
闻言，江云启的脸色瞬间一变。
心脏也仿佛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攥住了。
天道如此惊慌失措，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他迟疑了一会儿，小声地询问道：“天道，为什么……”
天道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看殷无绪的眼神里面竟然有了几分畏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19018号系统，殷无绪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江云启：“……”
他不由得抿了抿唇。
好像，他也没有把殷无绪想得太过于可怕吧……
天道再度深吸了一口气道：“19018号系统，你可知道刚才天道看到了什么吗？”
天道这沉重的语气，十分有渲染情绪的感觉。
江云启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个鬼故事。
心也不由得紧了起来，十分配合地压低声音询问道：“什么？”
然而，天道的声音却和他截然相反，甚是高昂。
甚至可以说是惊叫起来的。
他惊呼道：“19018号系统，天道看到了虚空缝隙裂开了，有一道通往虚空万界的门！就在殷无绪刚才的混沌大道里面！”
江云启：“啊？”
对于天道的激动，江云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虚空万界啊，之前也没有告诉过他啊……
天道：“……”
他无语了。
翻了个白眼。
现在的这个感觉，就像是你兴高采烈地和一个人分享你刚刚得到的一个令你万分震惊的八卦。
然而，那个人却压根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无力。
感觉到了天道的无奈。
江云启无辜地眨了眨巴眼睛。
“话说，这个也不能怪我吧……”
确实不怪，所以天道虽然嫌弃，但是无从嫌弃。
毕竟……
天道沉声道：“19018号系统，不是天道不告诉你，而是这是你涉及不到，也对你没有用处的东西。”
江云启：“所以，殷无绪涉及到了吗？”
这句话，瞬间戳中了天道的心窝子。
天道再度惊叫了起来：“对！”
江云启：“……”
虽然不懂天道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天道如此激动的样子，还是连续失态两次。
看出来了江云启的迷茫，天道深深吸了一口气。
稍稍稳定下来后才继续开口道：“19018号系统，接下来天道告诉19018号系统的，涉及到了天道，还有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