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绪突如其来的开口，直接给江云启吓了一大跳。
江云启忙抬起头去看殷无绪。
却见那人的双目已经张开了，眸子已经变成了纯粹的紫金色，里面的血色全都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
淡白色的灵气光罩围绕在殷无绪身旁，凝成了一个坚固的屏障。
甚至殷无绪的眼和鼻，乃至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泄露出混沌灵气。
江云启莫名有些腿软，想要跪下去俯首叩拜。
仿佛现在他面前的殷无绪已经不是殷无绪了，而是一尊极为高大的佛。
江云启吞咽了一口唾沫，才控制住自己的腿软：“无绪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殷无绪唇角微微上扬，如墨的发丝在他身后飘扬。
他紫金色的眸子煜煜生辉：“很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殷无绪唇角的弧度消失了，他轻声开口道：“江云启，过来。”
江云启点了点头，朝着殷无绪走了过去，在他触碰到那紫金色大鼎时，他原以为会被隔绝在大鼎之外，却不想那紫金色的大鼎直接将他给融了进去。
巨大的吸力让江云启惊呼了一声。
等他反应过来时，头皮都麻了。
只见他正坐在殷无绪的身旁……
是的没错，挨得极近……
识海中的天道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云启也僵硬住了，他呆滞地回过头去看殷无绪，机械地道：“无绪大哥，我马上下去……”
却不想，无论他怎么挪动，都无法从殷无绪的身边挪开。
甚至可以很明显地察觉到殷无绪的异样。
江云启瞬间，更僵硬了。
宛如一块石头。
殷无绪闷哼了一声，似乎压抑着什么，轻声道：“别动。”
江云启欲哭无泪。
不用殷无绪说，他也不敢动了。
缓了好一会儿，殷无绪的呼吸声才再度趋于平缓。
江云启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下一秒，他的身子僵硬得更厉害了。
耳畔全是殷无绪的声音。
那人轻声道了一句：“江云启，你想再度签订灵魂契约吗？”
江云启：“？？？”
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由得出声啊了一声：“啊？”
殷无绪紫金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他，再度重复了一遍：“你想再度签订灵魂契约吗？”
看着殷无绪的唇一张一合，江云启这才终于确定了，殷无绪真的在问这句话。
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殷无绪，识海中便响起了天道的声音，天道惊叫道：“19018号系统，当然是拒绝啊！”
江云启：“……”
天道的声音吵得他的脑壳有点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的。”
说罢，他看着殷无绪，是否坚定果断地摇了摇头：“无绪大哥，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殷无绪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但是，对于他和天道来说。
那当然都是不要签订灵魂契约好一点。
却不想，听到江云启的话，殷无绪的脸色骤然黑沉了下来。
他平静地看着江云启，但是江云启却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殷无绪凉凉地开口道：“江云启，你嫌弃我？”
这后面的四个字说出口，江云启瞬间愣住了。
果断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殷无绪却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面看不清楚丝毫情绪。
“你不想和我有灵魂羁绊？”
江云启：“？？？”
“！！！”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无绪。
有些怀疑殷无绪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但是迟疑了好一会儿，对上的还是殷无绪那双认真的眸子。
殷无绪是真的在等着他的回答。
识海中的天道也沉默住了。
良久，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似的，吞咽了一口唾沫：“19018号系统，你说想……”
江云启：“？？？”
“！！！”
这下，他是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识海中的天道。
识海中的一团光雾漂浮在半空中，天道说话的语气甚是无奈：“不然呢，总不可能说不愿意吧？”
“那么伤了殷无绪的心，不利于继续发展剧情和任务。”
“19018号系统，务必注意分寸。”
江云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注意分寸啊，光是这么几句话，就已经是越矩了好吧。
但是，很显然，这个问题，确实只有一个答案。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一脸认真道：“当然愿意啊。”
尾音拖长，他顿了顿后继续道：“但是……”
“无绪大哥，灵魂契约稍有不慎，就会危害到你和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江云启这话说得，言辞恳切。
他说的也是实话。
虽然对殷无绪的影响小得多，但是还是会有。
殷无绪若是受伤或者死亡，会直接影响到他的生命。
而他有些时候的一些喜怒哀乐，还有一些受伤难过，也会影响到殷无绪。
所以，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殷无绪平静地盯着他：“是吗……”
江云启心里发怵，但他还是坚定果断地点了点头：“是的。”
好一会儿，殷无绪才轻声嗯了一声。
然后淡淡地开口道：“下去吧。”
江云启当即一个翻身，从殷无绪的身上滚了下来。
乖巧地站在大鼎旁边等着殷无绪。
殷无绪则是再度闭上了眼睛。
开始吸收剩余的魔息。
他的修为，也快速突破了化神期，然后是半尊，到最后，成为了尊者……
是的，现在的殷无绪，是一位尊者……
江云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天道，等等……”
江云启瞳孔都惊得瞪大了：“殷无绪现在修炼的速度这么快，定然不能按照原书那样，四年之后再出去了啊，那后面的剧情点怎么办，裴潇御还没有修炼多久就被殷无绪给压制住了，那……”
对于江云启的震惊和恐慌，天道表现得异常淡定：“别担心，天道说过，大的剧情点是不可逆的。”
“19018号系统难道就没有发现吗，都这么几个月了，修真界还没有攻入上古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