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还看着池水中的殷无绪，温和地开口道：“无绪，念在我们师徒一场，你刚才又救了御儿，我能够帮你屏蔽痛觉，让你不那么难受，走得舒心一点。”
说罢，他还轻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杀殷无绪，要要殷无绪命的人不是他似的。
江云启：“？？？”
只想说一个字：6。
真的很6。
怎么能够这么厚颜无耻的。
只见仙主的话音落下，他的长袖便是一挥。
一道灵光落在了殷无绪的身上，温和柔软，真的帮他屏蔽了痛觉。
施舍般地做完这一切，仙主转头看着沉渊：“放血就行了是吧？”
沉渊笑道：“是。”
仙主点了点头。
长袖再次一挥，几条银色的锁链便直直冲向了殷无绪，快速缠绕住他的身子，将他从池水中捞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原本黑沉的水池，黑水也如潮水般褪去了。
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坑。
殷无绪被吊起来的手掌，也开始涌入血红色的鲜血。
一点一点地滴入池中，开出一朵又一朵鲜艳欲滴的花。
仙主询问沉渊：“这样就够了吗？”
沉渊挑眉，点了点头道：“是的，每日过来拿走殷无绪的血液，炼化了给裴潇御输到体内就好了。”
仙主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被吊在半空中，面无表情的殷无绪：“无绪，如果是想报恩的话，就帮师尊这个忙吧。”
“此事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江云启：“？？？”
“！！！”
“……”
卧槽！
卧槽！！
卧槽！！！
仙主怎么能够这么不要脸，神特么两不相欠。
此事之后，殷无绪都死了，魂归西天了。
这要是还不能两不相欠，仙主还要鞭尸不成？
卧槽，好无语啊啊啊啊啊！
江云启忍不住了。
本来他就离裴潇御和仙主离得近，此时，手再也控制不住地落在了仙主的脸上。
打这个厚脸皮的浑蛋。
可惜，仙主并不能察觉到……
顺了好一会儿，江云启心头的暴怒才平息了一些。
心疼地看着殷无绪。
殷无绪面色淡然，仿佛说话的仙主只是个没有生命的萝卜头。
他说的所有话，都不能在他的心里激起波澜。
沉渊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好有意思。
师徒反目。
还是风光霁月，受万人敬仰的修真界仙主啊。
多么讽刺啊……
话音落下，仙主便抱着裴潇御离开了。
水牢中只剩下了沉渊和殷无绪。
沉渊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凑近殷无绪，和他四目相对。
想看出他面上的任何情绪：“殷无绪，你后悔吗？”
“如果你和我合作，你就不会有今日。”
“甚至，落到你这个下场的人，会是裴潇御。”
“你后悔吗？”
江云启顿时皱起眉头。
想到了之前沉渊让殷无绪与他合作，但是殷无绪拒绝的事情。
他也转头看向了殷无绪，有点想知道事到如今殷无绪后悔吗，如果殷无绪答应沉渊合作，那么除了上古秘境里面的诸位站在殷无绪身边，还会多出一个沉渊，整个大局，会更有利于殷无绪……
可惜，他忘记了，殷无绪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殷无绪面无表情地看着沉渊。
“从不后悔。”
沉渊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瞬。
他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他冷冷地盯着殷无绪：“你现在，会死。”
“那又如何？”
“关你屁事？”
殷无绪的薄唇轻启，吐出来的八个字，却让沉渊险些没能绷住。
沉渊的脸色黑如锅底：“你找死！”
殷无绪平静地看着他：“乾坤未定，话别说得太满。”
沉渊猛地嗤笑了一声：“不，你说错了。”
“乾坤已定，你殷无绪，必死无疑。”
殷无绪冷漠地看着沉渊。
并没有反驳他。
江云启轻轻扯了扯嘴角。
仙主和沉渊都太自信了，可惜，殷无绪的能力和气运，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人，最忌讳的，就是轻敌……
沉渊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殷无绪。
丢下一句话：“还有五日，五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然后化作了一团魔息，消失在了水牢中。
江云启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殷无绪的面前。
“无绪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云启。”
殷无绪突然唤了一声。
江云启愣住了，当即应道：“在。”
“解除灵魂契约。”
江云启：“？？？”
他愣住了：“啊？”
殷无绪定定地看着他，再度重复了一遍：“解除灵魂契约。”
江云启皱起眉头。
明白过来，殷无绪是不想让他和他经历一样的痛苦。
他咬了咬牙：“可是，这样无绪大哥你就会更加虚弱了。”
殷无绪笑了笑道：“那不是正好如了他们的意吗？”
天道这时在识海中说话了。
“19018号系统，务必答应殷无绪。”
江云启有些意外：“为什么？”
天道冷冷地翻了个白眼：“19018号怎么这么蠢，你要是不和殷无绪解除灵魂契约，处处都会受制于他，等殷无绪日后变得越来越强大，说不定天道会暴露呢？”
“而且，19018号系统终究是会回到现实世界的，万一灵魂契约会让殷无绪感知到超出这个世界的东西呢？”
江云启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于是乎，他点了点头道：“好。”
话音落下，他和殷无绪的身上都爆发出了璀璨的金光，他的手心出现了一条金色的光线，另一端连在了殷无绪的手掌上。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有些新奇地看着。
这就是灵魂契约。
殷无绪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压抑着什么：“江云启，弄断他。”
江云启：“？？？”
他抬起头看向殷无绪，这才发现殷无绪的面色很是苍白。
顿时一惊。
他连忙用灵力劈向那条光线，但是那条光线纹丝不动。
江云启：“无绪大哥，不行啊。”
殷无绪沉声道：“我不能用灵力，会被发现，只能你来，想尽一切办法，弄断他。”
江云启咬了咬牙：“好。”
拖拉硬拽所有法子都试遍了，那条金线还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