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启沉默了。
“如果不能控制住呢？”
天道的声音沉了下来：“如果不能控制住，殷无绪会疯掉，极大的可能性是毁掉两个小世界。”
“一个是他所在的小说世界，一个是19018号系统所在的现实世界。”
江云启：“？？？”
“！！！”
我勒个去……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啊。”
天道淡漠地抬起头看江云启，声音平静：“19018号系统觉得天道是在开玩笑吗？”
江云启：“……”
干……
天道是不会开玩笑的。
但是，毁掉两个小世界，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
想到这里，他再度看了一眼殷无绪，竟然发现那人依然在盯着他。
不由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没有注意到，殷无绪的眸子暗了暗。
魔神荧月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行了，既然无心陪我，那便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江云启再度抬起头，这一次有些懵逼。
嗯？
刚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为什么突然就结束了？
殷无绪亦是扭头。
轻声唤了一声：“老祖……”
荧月平静地开口道：“我和释天那家伙不一样，我闲得住，不需要有人来陪我聊天。”
“看到你，就足够了。”
江云启闻言，顿时心头一紧。
圆溜溜的眼睛里面波澜微动，心脏处弥漫上了密密麻麻的难受和孤独。
殷无绪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颔了颔首。
临走之前，魔神荧月看着殷无绪道：“你走的路，是很难的，一步步来。”
殷无绪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
魔神荧月又转头看向了江云启：“还有，不要弄丢了，你生命中的光。”
江云启：“？？？”
他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
那啥，为啥说这句奇奇怪怪且无比肉麻的话的时候，要看着他啊。
殷无绪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江云启，墨眸深沉如海，唇角却勾勒起来一个弧度。
他轻声开口道：“我知道的。”
魔神荧月嗯了一声。
便准备动用魔息，将他们送出深渊。
却不想，殷无绪开口打断了他：“等等……”
魔神荧月：“？？？”
殷无绪并没有忘记，神尊释天让他和魔神荧月说完话之后回去，释天还有事情找他。
当即开口道：“老祖，劳烦将我送到释天尊者那处去。”
闻言，魔神荧月有短暂的沉默。
江云启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好家伙。
魔神荧月该不会多想吧。
毕竟，亲自将自家唯一的血脉送到仇人的地方去。
不由得紧张地看着魔神荧月。
却不想，预料之中的愤怒和并没有。
反而，是一声压抑着的低笑声：“没想到，那家伙，也这么喜欢你。”
江云启：“？？？”
“！！！”
什么东西？
怎么和他想象中差了这么多。
殷无绪亦是掀了掀眼皮，并不是很理解魔神荧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出了他的疑惑，魔神荧月轻声开口道：“去吧。”
“你会越走越远的……”
江云启只觉得魔神荧月的这句话越来越远，仿佛下一秒就会在风中消散似的。
等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和殷无绪一起，已经被一道强大的魔息给包裹住了，往天上送去。
而魔神荧月和那巨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九渊之下。
江云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说不说，这个直梯还是挺方便的……
他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在这时，身侧的殷无绪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江云启。”
江云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呆呆地抬起头看殷无绪：“啊？”
撞入殷无绪那双墨色的眸子里面，就像是坠入了神秘的深渊。
江云启骤然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殷无绪自然将他的小表情收入眼底。
眼底暗了暗：“你刚才在想什么？”
江云启：“……”
他复杂地看着殷无绪：“无绪大哥，我对你很重要吗？”
殷无绪微微侧了侧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江云启认真地看着殷无绪，等着他的回答。
殷无绪：“……”
他挪开了视线，平静地道：“也没有多重要。”
若是江云启仔细看，便会发现殷无绪眼底有几分不自在，耳朵尖亦是有些泛红。
江云启听在耳朵里面，顿时笑了起来。
没多重要吗……
那挺好的。
只是那笑，多少有些勉强。
识海中的天道冷冷地开口道：“19018号系统，你笑得好丑啊。”
江云启：“……”
“哪有很丑？”
他小声地嘟囔着，唇边的笑却是已经收敛了。
江云启盯着殷无绪，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无绪大哥，如果我有一天消失了，你会怎么做？”
天道：“？？？”
“！！！”
“19018号系统，你个杀千刀的，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江云启的脑袋上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不过，比疑惑更深的，是惊讶。
“天道，你刚刚居然说了杀千刀的。”江云启万分诧异。
天道：“？？？”
天道深深吸了一口气：“19018号系统，现在该在意的不是这件事情。”
“为什么要问殷无绪这个问题？”
江云启迟疑了好一会儿：“那啥，不能问吗？”
天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然不行！”
天道冷冰冰地道：“19018号系统，你也知道，殷无绪心思缜密，一句话就能联想出很多。”
“19018号系统说出这句话，万一殷无绪发现了什么怎么办？”
江云启骤然紧张了起来。
好像也是……
他当即紧张地看着殷无绪。
殷无绪也定定地看着他，只是平静地开口道：“你会离开我吗？”
江云启愣住了。
会离开他吗……
完成了任务自然会离开的啊。
但是，这个答案，他应该说出来吗……
天道都要在江云启的脑子里面炸开了。
他冷冷地道：“19018号系统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当然不能说啊。”
江云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