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道人将玉盏拿在手里看了看，确认恢复如初了，也没再说什么。
有个头顶光环的僧人缓缓地开口道：“阿弥陀佛。”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便散了吧。”
那修士亦是收起了乾坤布。
没有看清真道人，而是朝着殷无绪颔了颔首，便离开了人群。
江云启看着那清真道人。
有些好奇地打量着。
但是原书中清真道人和殷无绪并没有交集。
所以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交集。
他抬起眸子看向殷无绪。
竟然发现殷无绪亦是在低头看他。
“走吧。”他去拽住殷无绪的衣袖，试图拉着他一起离开。
殷无绪嗯了一声。
但就在两人没走几步的时候。
身后一道声音唤住了他们：“两位小友等等。”
江云启有些意外，转头看去，唤住他们的人正是清真道人。
殷无绪亦是回头过去看他，礼貌地颔了颔首：“前辈。”
那清真道人面色凝重，盯着殷无绪好一会儿。
他才开口道：“你是仙殿圣子？”
殷无绪点了点头：“正是。”
清真道人又沉默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殷无绪，好一会儿，他才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借一步说话，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江云启：“？？？”
他有些不解，清真道人能有什么事情找殷无绪啊。
殷无绪亦是盯着清真道人，良久，他点了点头道：“好。”
清真道人带着江云启和殷无绪来到了一处客栈的包间。
刚一进屋，清真道人便设下了一个结界。
他平静地道：“坐。”
然后拂尘一挥，桌上的两个杯盏便盛满了茶水。
江云启看了一眼殷无绪一眼，殷无绪已经坐了下来，他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
如墨的黑眸看着清真道人：“前辈想和我说什么？”
那清真道人的眼底似乎闪过了几分挣扎。
终究还是开口道。
“你这小子，还算是与我有缘。”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隐隐约约的，江云启已经知道了清真道人想说什么。
他也坐下来，抿了一口茶水压压惊。
果不其然，下一秒，清真道人一脸凝重地开口道：“你是殷家人是吧？”
殷无绪闻言，周身的气息骤然一沉。
他放下了杯盏，开口道：“我叫殷无绪。”
清真道人轻叹了一口气：“嗯，我想告诉你的是，当年殷家被灭门的真相。”
“你应该一直在找凶手吧，你可有线索？”
清真道人看着殷无绪。
殷无绪还没来得及开口，清真道人便率先打断了他开口道：“应该没有吧。”
那一副早就知道了，且很笃定的模样让江云启嘴角微微一抽。
他知道。
殷无绪刚刚是想说知道的。
但是闻言，只能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清真道人表演。
清真道人的眼神骤然锐利了下来。
“我知道是谁。”
江云启险些被自己喝进去的茶水给呛到了。
不是吧······
真的是说这个的吗······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清真道人，满是不可置信。
可那人的唇动了动，终究是说出了那两个字：“仙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呼吸似乎都停窒了。
江云启转头看向殷无绪，殷无绪比他想象中更加淡定。
他平静地看着清真道人：“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清真道人嗤笑了一声。
“亲眼看到的呗。”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而后继续道：“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说这话时，清真道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极其狠戾。
殷无绪平静地看着他，看上去面色如常。
但是和他有灵魂契约的江云启知道的很清楚。
那人心头的那一团魔息，已经开始翻涌了。
清真道人看向殷无绪。
面色沉了沉。
“你不信我？”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盯着殷无绪。
也很想知道他想怎么做。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殷无绪平静地开口道：“我信你。”
正准备继续解释的清真道人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说什么？”
殷无绪面色如常，唇角轻勾：“我说我信你。”
“前辈，你和仙主有什么仇怨？”
这一变动，直接给清真道人整不会了。
毕竟，他万万没有想到，殷无绪居然相信他师尊是他的灭族仇人。
他呆愣地看着殷无绪，略有些迟疑地道：“你知道？”
殷无绪平静地点了点头。
但是没有细说，而是道：“前辈和仙主有什么仇怨？”
清真道人嗤笑了一声。
他摊开手心。
上面放着的正是刚才用乾坤布修复好的玉盏。
清真道人的目光落在那玉盏上时，眼神骤然变得温柔。
“这个······”
“就是缘由。”
江云启的目光落在了那玉盏上。
“这是······何人留下的？”江云启有些好奇地歪了歪头。
定然是很重要的人留下的物件。
清真道人温柔地笑了笑：“是我的道侣。”
“但是，被仙主所杀。”说到这里，清真顿时怒了，拂尘重重地甩在地上。
顿时划开了一条极长极深的口子。
江云启瞬间被吓了一跳。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
那啥，看得出来，是很生气了。
清真道人冷哼了一声，收起了拂尘。
“我和仙主此仇不共戴天。”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等等······
江云启突然想到了什么。
瞳孔瞬间瞪大。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清真道人。
吞咽了一口唾沫。
所以，沈梦真喜欢上了杀母仇人的儿子？
是这样的吗？
一阵寂静之后，识海中传出了天道的声音。
他轻声开口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江云启：“······”
而且，清真最后还为了他那个恋爱脑的女儿兼徒弟，放弃了对仙主的仇恨。
然后还为了让沈梦真不痛苦，将她的记忆抹去了。
成为了裴潇御的后宫？
他呆呆地看着清真道人。
清真道人抬起头，眸子里面满是锐利。
他勾了勾唇角：“所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