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启呆呆地抬起头看殷无绪。
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他磕巴了一下：“无绪大哥，你这……这……”
殷无绪回头看他。
“怎么？”
江云启：“……”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无绪大哥，你为何留这么多的紫晶藤？”江云启顿了顿道，“为何不卖出去？”
殷无绪亦是看了一眼储物戒，神识侵入。
他缓缓道：“太麻烦。”
江云启嘴角一抽。
神特么的太麻烦……
他再度看了一眼那堆紫晶藤，里面大多数上品，天极的只有三株。
想完这句话，江云启自己都愣住了。
神特么的只有三株……
什么时候天极紫晶藤这么普遍了，又不是石明花……
江云启复杂地抬起头看殷无绪，发自内心的询问：“无绪大哥，你是不是去紫晶藤的老窝了？”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紫晶藤。
万万没想到，殷无绪点了点头：“是。”
江云启：“？？？”
他惊住了。
“真的有紫晶藤老窝这个东西？”
他只是随口一说来着……
殷无绪面不改色道：“修真界往南，有一大片无人的荒山，灵气极其稀薄，曾有一次，我到那处去抓捕逃亡的小妖。”
“无意间发现了很多紫晶藤，上品很多，天极也有，然后就随手拿了一些走。”
随手……
江云启嘴角一抽，看着那储物戒，一时说不出话来。
难怪仙主知道殷无绪有天极紫晶藤。
难怪殷无绪能那么随意的送出。
他粗略地数了一下。
“无绪大哥，上品紫晶藤约莫有一百株，其中极品紫晶藤三株。”
殷无绪颔了颔首，淡漠地道了一句：“好。”
就在江云启继续惊叹殷无绪的豪横时。
那人突然开口道。
“裴潇御的情况应该不容乐观。”
江云启：“？？？”
“嗯？”
“什么意思？”
殷无绪继而道：“裴潇御的身体是由灵药堆起来的，按理说，他也就是将死之人，断不可能突破。”
“但如今，他吸收了如此多的天材地宝，体内的灵力十分充盈，故而突破。”
“这对他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
江云启瞬间明白了。
他皱起眉头。
“所以仙主这么做并非是想要炫耀折辱，而是单纯为了天极紫晶藤。”江云启亦是反应了过来。
殷无绪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只是很有可能。”
江云启沉默了。
一般殷无绪的直觉，就是真相了。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
他顿时抿了抿唇道：“无绪大哥，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去合欢宗……”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殷无绪这次点了点头：“是。”
“天极紫晶藤在裴潇御的解毒里的作用极大，没有得到天极紫晶藤，裴潇御的天劫多半挨不过去。”
“所以，仙主必然会得到。”
因为他和殷无绪去了合欢宗。
所以仙主并没有打合欢宗的主意，而是直接打到了殷无绪的身上。
江云启：“……”
江云启不由得轻啧了一声。
该说不说，仙主对裴潇御是真的很上心啊……
难怪会这么着急地让殷无绪回去……
不过，仙主真的把殷无绪当成了一个傻子。
只是可惜，这傻子聪明得很，也不是什么兔子，而是扮猪吃老虎的猛兽……
“明天去看看我那师弟，近日情况如何了。”殷无绪的声音很轻。
江云启复杂地看着那人。
很怀疑殷无绪会不会在天极紫晶藤内下毒，或者加入自己的魔血，让裴潇御再吃点苦头。
知道了他心头的想法。
殷无绪淡淡地开口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做？”
“他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
江云启再度沉默了。
确实，裴潇御这样只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人，就算花费了再多的灵药吊着命，最终还是会死。
当然，会死的那种人特指除了男主和反派光环的人，普通人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原书中若是没有殷无绪的灵根和灵骨，裴潇御就算是有男主光环，也照样无法逃脱死神的魔爪。
对殷无绪来说，要他专门做这些事来针对裴潇御，他还没那么闲……
但就是这一个想法，才会让废材的裴潇御快速成长起来，最终实力和殷无绪持平。
江云启突然很想告诉殷无绪一切。
告诉他不要轻敌，趁现在把裴潇御杀掉，以绝后患……
刚这么一想完，天道冷冷的声音就在脑子里面响起：“19018号系统，请不要泄露天机，不要阻碍剧情的正常发展。”
“否则，这方小世界将不复存在，19018号系统也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江云启：“……”
很好，完美打消了他想要说出真相的念头。
毕竟他还要留着这条命，完成任务，获得终极奖励，和大哥见面呢……
然而，下一秒，天道的声音让江云启的瞳孔骤然瞪大。
天道冷冰冰地道：“介于19018号系统有如此危险的想法，天道决定给予19018号系统惩罚。”
江云启的心都提了起来。
什么惩罚......
下一秒，他就知道是什么惩罚了。
太阳穴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险些让他腿脚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他的唇色瞬间变得惨白，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在倒地的前一刻，下意识地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殷无绪的衣袖。
干......
他咬牙道：“天道，下次能不能换一个惩罚？”
天道冷冷地道：“不能。”
就在他撑不住想要倒地的那一刻。
腰间突然环上了一只手臂。
缓过神来时，整个人就已经倒在了殷无绪的怀里。
那人眉头微微蹙起，当即握住了江云启的手腕，灵力输入了江云启的身体里。
正在一寸寸探查。
但是，江云启的身体又没有问题，只是天道的惩罚。
所以，殷无绪什么都不会发现。
果不其然。
那人探查完之后眉头蹙得更紧：“你怎么了？”
江云启咬了咬牙，很想说是天道在作祟。
让殷无绪把天道给捏碎。
但是，他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无事。”
殷无绪却是定定地看着那人。
“究竟是为何？”
江云启：“......”
他这怎么解释？
不由得冷声问天道：“你做的，你来说。”
天道：“......”
天道亦是冷冰冰地道：“19018号系统，建议你找一个合适的解释。”
江云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干......
对上殷无绪的眼神，他只能讪讪笑道：“有可能是，有点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