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制定了周密详细、营救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计划, 然而还不等计划开始,犯人就死了。

  “有老鼠溜进去了。”

  五条悟的提醒让降谷零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 轰隆隆的爆炸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爆炸传来动静在6楼,山本有贵和五条稚在五楼,虽然楼层不同, 但恰好是正对着的。

  这下什么计划不计划的全部被抛到了脑后, 警察们带上装备冲了进去。

  作为人质家长, 五条悟大概是人群中最淡定的那个。

  那群烂橘子为什么就是学不会新招数呢?总是老一套他也是会腻的啊!

  还是说傲慢和自大加速了他们的腐烂进程?

  “脑子不用可是会坏掉的哦, 就算是老年人也该继续学习嘛!”

  五条悟的眼里闪过再明显不过的嘲讽:“坐在垃圾山上不愿意腾位挤占别人资源的烂橘子。”

  突然发生的爆炸让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人质目前还在五楼,为了减小刺激犯人的可能性, 武装到牙齿的防爆警察利用其他入口准备悄悄地前往六楼探查情况。

  “你在干什么?!不可以走这里!和犯人正面对上刺激到他了怎么办?!”

  “离群”的五条悟引起了一个警察的注意。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着急!”

  五条悟不在意地往最短路线走去:“不要紧的, 危险已经没有了。”

  警察一愣,有些怀疑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

  刚才,他没有碰到衣服吗?但是……

  已经没有但是了。

  五条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过来:“悟, 我打不开门。”

  用最快速度赶来的降谷零虽然错过了一些,但听到五条稚的声音也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稚酱再等一下哦,我马上想办法把门——”降谷零用出了全部的力气也没能把门打开。

  更衣室的门是往里推的设计, 现在的更衣室大门已经被黄金堆满了,想要推开门可以说没亿点力气是办不到的。

  “让开。”五条悟简单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准备用最简单的暴力破门法。

  “轰——”

  宛如爆炸的巨大动静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墙体和地板的余韵甚至让人产生了晕眩的错觉。

  五条悟将更衣室的门整个砸烂, 那个充满了力量之美的拳头让降谷零眼中充满了震撼。

  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俯卧撑、一百包樱花味薯片以及十公里长跑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等等, 至少一百包樱花味薯片肯定是说谎,谁会一天吃这么多薯片啊!又不是当饭!

  降谷零摇摇头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乱念头全部甩出去,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在想这些的他一定有哪里有问题!

  不算薄的木门化作无数的木屑落下,细细小小的木屑宛如雪花,但比雪花更容易扎到人。

  “闭上眼睛。”

  五条稚听到五条悟的声音,下意识地按照他的话将眼睛紧紧地闭上。

  大长腿轻轻一迈就到了五条稚的身前,微微弯下腰,结实有力的手臂就将他轻松地抱起。

  “害怕吗?”

  五条稚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侧靠在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蹭着他。

  “悟会来的。”所以一点也不害怕!

  小人质被安全地“解救”了出来,但犯人的失踪又成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

  六楼的警察已经将偷溜进来的小偷抓到,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事故”发生的原因。

  但奇怪的是山本由贵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两个小偷也说没见过其他人。

  作为人质,照理说五条稚是最清楚案件经过的目击者,但他的年龄太小了。

  记忆是否清晰不提,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回忆可怕的被挟持、绑架、囚禁记忆也太过残忍。

  但五条稚并没有多害怕。

  “在里面。”五条稚指着那座小山,“如果要找山本叔叔的话,他就在里面哦。”

  “欸?!”

  五条稚的语出惊人让还在收拾黄金的警察瞪大了眼睛。

  是了,心理扭曲自卑对“成为有钱人”有很大执念的山本有贵会丢下五条稚离开本就是一件说不通的事情。

  但他如果就在现场呢?

  狭小的更衣室内一眼就能看到所有东西,其他地方不存在的话——只有地上的这堆金山了。

  本就在忙碌的鉴识科警察动作更仔细了起来。

  黄金是密度很大的金属,看似小小的一块,实则重量惊人。

  五个警察忙活了好一会,才出现沾满血迹的黄金。

  “这个运气也太糟糕了……”

  狭窄的空间内,只有山本有贵一个人被掩埋了,同在一个空间的五条稚却是毫发无伤。

  所谓运气,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啊……

  不过这大概就是犯罪的下场吧,老天也不会眷顾充满恶意危害社会的坏人。

  “吓坏了吧?我买了热牛奶,喝一点热热的东西暖和一下身体吧。”降谷零将小孩子应该爱喝的草莓味牛奶递给他。

  五条稚双手捧着牛奶,开心地向他道谢:“谢谢降谷哥哥!”

  降谷零看他笑容明媚,似乎没收到太多的影响,多少是松了一口气。

  五条稚已经渴了,嘬着吸管猛吸了一大口,两边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像一只存粮充足的小仓鼠。

  “稚酱,对不起哦,刚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听到降谷零的道歉,五条稚飞快地摇摇脑袋,接着就意思到自己的嘴巴正被牛奶接管说不了话,于是飞快地将口腔里的牛奶咽下去,着急得像一只伸长脖子的小鸭鸭。

  “不是降谷哥哥的错,只是山本叔叔想要许愿罢了。”

  “许愿?”

  五条稚点点头:“山本叔叔想要一场黄金雨,很想很想,然后我就帮他实现了愿望。”

  小孩子的话是没有逻辑可言的,降谷零没有放在心上。

  五条悟却是在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想到那场坠机和地陷事件,再联系起今天的事情,五条悟很难不往术式的方向去怀疑。

  “嘶……真是有够可怕的!”鉴识科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地嘟囔,“亏我以前也想过天上下的雨变成黄金的妄想,只能说幸好没实现吗?”

  “很正常的吧,只要是人,大概都做过类似的幻想。”

  人类的躯体无法承受被金子狂风暴雨式的砸,将他挖出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稚酱,和大哥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降谷零将五条稚的眼睛捂住,这样血腥的场面,不适合一个六岁的孩子看见。

  五条悟将孩子交给降谷零,走到山本有贵肉酱似的尸体前细细观察了起来。

  那把刀,消失了。

  挟持五条稚的那把小刀,是一个咒具。

  五条悟一开始就发现了,当然,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的消失。

  不过他没当一回事。

  今天的这个事情,他在心里早已经将大致的脉络梳理清楚了。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五条悟已经肯定,今天这场“劫持”是总监部在背后使的小动作。

  他作为判断的依据也很简单粗暴——排除法。

  首先排除咒灵。

  咒灵虽然是人类的对立面,但大部分的咒灵都没有那个脑子。

  阴谋诡计?有没有实际上的脑子也要打一个问号。

  接着是诅咒师,虽然那群人靠着接杀人诅咒的活为生,但能在黑暗面生存至今的,都明白谁能惹谁不能惹。

  ——会被宰掉的。

  作为这个世界黑暗面的存在,诅咒师在一些人的眼里大概和咒灵没什么区别。

  这些年咒术界能从咒灵-诅咒师-咒术师三方大混战中集中矛盾变成咒灵-咒术师的战场,就是因为有五条悟的存在。

  在五条悟的威慑下,桀骜不驯怼天怼地的诅咒师们已经将“从心”刻进了骨血里。

  那么就只剩下加茂、禅院以及总监部了。

  御三家虽然统称为“御三家”,但并不和谐,五条悟的横空出世让剩下的禅院和加茂既羡慕又嫉妒。再横空出世一个“小六眼”,想要试探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禅院和加茂都是追求“天赋”的蠢货。

  让一个就算是在普通人层面也绝对能称得上是废物的渣滓去试探——瞧不起谁呢!

  能干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就只有总监部那群白痴了!

  除了子弹上的咒力,用来挟持五条稚的折叠刀上也有些许的咒力。

  但和子弹不同的是,那把刀是用来“抹除”痕迹的。

  死无对证,总监部的那群烂橘子最喜欢干这种事情了!

  会死,那个叫山本有贵的一次性道具,使用完就会死了。

  五条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正因为知道,他才“放任”了目暮警官和降谷零的“营救”计划。

  五条稚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依附在他身上的诅咒究竟有多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从自己身上的诅咒中诞生的幽灵什么……这是五条悟对五条稚的初步来历分析,虽然在给这个孩子取了名字后,即便是六眼也只能给出“人类”的结论,但五条悟是怎么也不会忘记他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或许是和他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五条稚的咒力波动和五条悟很像。

  弱小的咒力残秽只比普通人多上一点点,如果进行四舍五入就等于0了!

  但五条稚的能力不能这么简单地计算。

  “还真是少得可怜啊。”咒力残秽……很淡,淡得一般咒术师绝对会忽略过去!也只有六眼才能捕捉到一些痕迹。

  虽然淡,但这的确是五条稚的咒力残秽。

  “稚酱,你知道自己的术式如何使用吗?”五条悟不是一个内向的人,直截了当地就对五条稚问出了对于咒术师而言,最重要的情报。

  术式的情报公开,虽然能增强某一方面力量,但真正核心的情报都是绝对重要的存在。

  情报公开虽然能换取力量的增强,但同时也让对手找弱点的速度更快了!

  “术……术?”五条稚掌握的词汇量比较有限,囫囵吞枣地学着五条悟将发言吐出,却是含糊不清,“那是什么?”

  稚酱不会对我撒谎。

  有着莫名自信的五条悟随口将话题转移开:“心算的兴趣班,稚酱要去学吗?想学的话我们就去报名。”

  五条稚也不是很明白“心算”是什么,只是出于小动物的直觉,飞快地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达咩达咩达咩!”两只小短手重重地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因此来增强自己的决心。

  五条悟故作惋惜地说:“那就没办法了,自己不想的话就算了吧。”

  “好耶!”

  好糊弄的五条稚心情飞扬地喝了两大口草莓牛奶

  。

  *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紫车,你怎么找的人?像这样的废物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

  “当时我说挑一个废柴去做的时候你们不都说这个主意很棒吗?现在失败了就把锅扣到我头上了是吧!”

  “要我说,就该让诅咒师去,只要钱给得多,十次八次总能有一次是完成度高的吧!”

  “……”

  闹哄哄的会议室丝毫看不出本该有的神秘和庄严,吵架这种事情,放在哪里都是差不多的。就算是自诩是“世界支柱”的高层们,一旦吵起架来就是村口扯头花。

  “行了别吵了,先不提术式的事情,就是说——你们没发现吗?六眼的那个儿子,身上的咒力是不是有点太微弱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闹哄哄的会议室瞬间陷入了寂静。

  那天五条悟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大家都去震惊于“五条悟竟然生了个儿子”的事情,却将【儿子】本身忽略了。

  他们利用非术师的普通人去试探,不出意外地没有任何进展,但是,目的之外的一个现实,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五条悟的那个儿子……似乎没有天赋。这里说的“天赋”指向十分单一,是且仅是——成为咒术师的天赋!

  微弱到不全神贯注就无法察觉的咒力波动,这就是普通人的水准而已嘛!

  如果是0咒力,有了禅院甚尔的例子他们也免不了提心吊胆,如果小小年纪就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咒力波动,他们大概是连觉也睡不好的。

  但是……普通人水准的咒力……

  比起庆幸,连高层们自己都没发现,在五条悟的阴影下,他们已经变成了五条悟的形状。

  怎么会是无天赋呢!怎么能是无天赋呢!你可是五条悟啊!你怎么可能生出无天赋的孩子呢!

  这一刻,高层们竟然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和那一晚的五条顷仁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今晚的月亮是红、可恶竟然是白色的啊!”

  秘密会议在一片复杂诡异的气愤中结束了。

  “田稻大人,请问您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辅助监督委婉小心的提醒让田稻回过了神,这才发现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给我倒杯茶。”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辅助监督支走,一抹诡异扭曲的笑容爬上了嘴角。

  “五条……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稚酱,对,他叫五条稚。”

  枯树一样的手轻轻地顺着脸颊往上摸到了额头的疤痕,被刘海遮挡的疤痕作为“束缚”无法祛除,同时也作为了他的情绪稳定道具。

  太幸运了!太幸福了!太美妙了!

  羂索用上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当场癫狂地笑出声。

  这具田稻家主的躯体,是他安插在总监部的棋子之一,因为身居高位,情报来源和参与度都非常让人满意。

  作为心怀咒术界准备兴起一场大革命的羂索在得知五条悟有了儿子后,第一时间就做好了几手准备。

  五条悟是他大业上最大的阻碍,只要有五条悟的存在,他的大业就无法按照计划的那样顺利进行下去。

  五!条!悟!

  为了解决五条悟,羂索已经将百分之八十的精力和算计都分给他,再来一个小六眼——即便是年幼的六眼,他也要承受不住了!

  说来也是悲哀,虽然是立志改变咒术界格局的超级大反派,但他的手里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

  特级以下的咒灵没脑子,特级以上的咒灵数量稀少,拿去白给太可惜了!

  诅咒师们别看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但不是吓破了胆就是对自己实力没有清晰认识上去就只会白送的蠢货。

  羂索能做的,只能是在总监部这里煽风点火,利用语言的艺术将这群白痴变成自己手里的武器。

  人类,果然是有极限的啊!腐朽的脑子像是生锈的零件,转不动,也不愿意转,轻易而举地就成了他手里的刀。

  总监部挑出来的山本有贵失败了,老东西们气得跳脚,但这恰恰在羂索的意料之中。

  ——包括五条悟对山本有贵的“放任”。

  虽然是【咒术界的支柱】【人类胜利的希望】【定心石】一样的存在,但五条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论拥护者。

  就算已经看到了山本有贵的死亡命运,对于这种只会给社会造成负担的渣滓,五条悟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成功了!

  看到五条悟“任由”山本有贵走向死亡时,和唉声叹气怒火冲天的其他高层不同,羂索差一点想开个香槟庆祝一下。

  真正的试探,是从这里开始的啊!

  只是令羂索没想到的是——计划脱离了他的剧本。

  没关系的,这次不行,再接再厉下一次就可以了!他可是反派啊!失败出错几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羂索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峰回路转的奇迹发生了——

  “叔叔,你是要许愿吗?”

  “好的哦。”

  ——恐惧的兴奋成为了他有且仅有的激动。

  神迹?

  不!这比神迹更令人恐惧!

  恐惧,但是——向往!

  我要他!

  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我必须要得到他!必须!

  如果不是五条悟的出现拉回了他的一丝理智,羂索这会已经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抢小孩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必须要在五条悟发现前把稚酱抢到手!”

  羂索痴迷地看着从监控里截下的图,什么咒灵操使,什么好大儿,都被他丢到脑后了。

  “稚酱,稚酱,稚酱……”他甜蜜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就好像他是世界上最爱五条稚的存在。

  “我最喜欢你了,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

  “那就麻烦你把稚酱送回家了。”五条悟本想像往日里无数次那样潇洒地离开,然而脚步还未落下,就僵硬地收了回来。

  “稚酱,别用那么寂寞的眼神看着我啊!”

  五条悟低头,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五条稚。

  没有哭闹,没有撒娇,五条稚很乖地站在原地被降谷零牵着手。

  五条悟挠了挠脸,浑身难受:“说点什么啊,骂我一下或者要求我给你买点什么,什么都好啦!”

  初春的夜晚来得早,天空已经漆黑一片,商圈的灯倒是把街道照得和白天一样,但却是五颜六色的光。

  五条稚抬起脸,他的目光投射过来时,五条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那束目光一起穿过了他的身体。

  “悟会回来吗?”五条稚微微笑起来,眼睛和嘴角都弯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但五条悟却莫名的觉得他在哭。

  五条悟向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他的个子很高,腿很长,仅仅只是一步就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稚酱。”灯光打在他的身后,影子结结实实地将年幼娇.小的五条稚笼罩着。

  皮鞋鞋底和地面的接触声很轻,然而五条悟就像是自带音箱似的,放大无数倍的声音敲在五条稚的心脏之上,随之一颤。

  “会吗?”霜白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展露出濒死的蝴蝶的脆弱美学。

  五条稚的心脏好像不会跳动了,僵硬地等在原地进行五条悟对他的审判。

  “笨——蛋!”随着五条悟拉长的声音,一只大手狠狠地摁到了他

  的脑袋上将那头毛茸茸的银发揉乱得不成样子。

  “等事情结束都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你的降谷哥哥不是说要给你做晚饭吗?我究竟是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商场啊?!就为了孤零零享受一下一个人吃饭的乐趣?”

  “头、头发、头发要乱了……脑袋咕……好晕哦……”被五条悟这么一通乱晃,五条稚再也低落不起来了。

  “坏蛋,大妖怪是大坏蛋!”五条稚嘟嘟囔囔地骂着五条悟,由于身高限制,他只能抱住五条悟的大.腿,黑色的大长腿乍一看像巨粗的甘蔗,被欺负的五条稚磨了磨小牙齿,恨不得一口咬上去让自己解解气。

  “哈哈哈!”五条悟不仅不生气,反而快乐地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又rua了一把五条稚。

  “稚酱,我们来做个约定吧!”五条悟蹲下身来,极高的个子和极好的身材比例让他在下蹲时也维持住了优势。

  那双延伸向远处天空的瑰丽眼瞳对上了五条稚的双眼,语气轻松但充满了认真:“悟和稚酱的五个必须遵守的约定——之类的怎么样?”

  五条稚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单方面任性的约定也可以吗?”

  “当然!”五条悟微微向前倾倒,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将他作为支点一般的存在,两双眼睛近得几乎要融到一起,“只要是稚酱的愿望,我都会实现的。”

  “……要、要多陪陪我。”五条稚说,“我很弱小,很爱撒娇,所以要陪我多一点。”

  五条悟将他瘦小的身体按进怀里:“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