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两个警察……预备役,五条悟觉得应该没自己出手的必要了。

  咒灵和咒术师这种存在,虽然没有什么保密原则,但为了不引起恐慌,咒术师们还是会有意地不在人多的公共场合使用超出常人理解的力量。

  “稚酱既然要作为人类生活在东京的话,也要适应一下正常人的社会生活日常啊……”这样想着,五条悟准备借着这个机会言传身教地教导一下五条稚正常人遇到抢劫案会该如何应对。

  首先,示弱,降低犯人的警戒心!

  其次,顺从,以保命为主,既然是小孩子,那么把一切交给成年人来处理就可以了。

  最后,只要安静地等待着营救就可以了!

  以上,是五条悟的教学计划。

  第一、第二步都示范得很好,接着第三部看着也挺靠谱的样子——

  降谷零打掩护,松田阵平偷藏起来准备和检查里应外合,在大部队到来前,由降谷零想办法稳住局面。等松田阵平带人准备就绪后,再由降谷零闹出动静吸引注意力。接着就等着大部队冲过来平推。

  这群人抢劫是假,勒索才是真。

  炸弹是假的,木仓虽然是真的,但保险都是没拉上。他们的目的不是真的抢劫,只是想用抢劫的名义给人留下深刻影响,然后“融入”受害者,转移注意力,事后败露也不要紧,只要糊弄过最初的询问就能拿钱逍遥快活去了。

  目的是谋财,不是害命,人质们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这是降谷零敢用平推战略的主要原因。

  平推行动方案虽然粗糙,但能顺利施行并成功解救人质的成功率却不低。

  别管方法精妙还是粗糙,只要是能成功,就是好方法!

  五条悟也是这么想的,没什么危险性,现场教学让五条稚体验一下东京人的日常生活,挺好。

  但计划进行到胶带绑手的那一步,五条悟就绷不住了。

  五条悟将木仓扔给降谷零,踩着哀嚎的伴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五条稚的面前,蹲下身。

  “呼——呼——乖哦乖哦,爸爸马上带你去找医生,痛痛飞飞~”

  只是被胶带捆个手,五条稚觉得自己没这么脆弱,但是被五条悟一安慰,五条稚就觉得手痛得好像要断掉了。

  “不要紧的……”五条稚强忍着疼痛,睫毛都被泪花沾湿,“我、我一点也不疼。”

  五条悟先将胶带撕开,只缠了两圈的胶带发出了刺啦的刺耳声音,留胶的时间不长,五条稚的手上没有留下黏糊糊的残留,但白嫩的皮肤却被粗暴地弄红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骨折男人被杀气吓得打了个嗝。

  “是我小看你了。”五条悟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抢匪,“十亿?五十亿?还是一百亿?那群烂橘子用多少钱雇佣了你?”

  “敢对稚酱下手,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了吗?”

  伪装成受害者这下成了真受害者的抢匪都懵了,这个男人说着他完全都听不懂的话就算了,为什么只是手被他捆得有点紧就表现得好像撕票了一样啊!

  “我的肩膀可是碎掉了欸!我的同伙可是被你打穿了肩膀啊!和这种连抹个口水都不需要的伤口比起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抢匪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成了寒冰:“对不起,我放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无论如何都请原谅我!”

  “真是厚脸皮。”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家稚酱的梦想可是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家,他爱音乐胜过爱自己的生命,结果就因为你的一己私利,让我们家的稚酱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双手,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这一切吗?”

  “会下跪说‘对不起请原谅我’是我们很了不起的事情吗?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就

  想着道歉就能解决,啊这样的话——我先宰了你再对着你的尸体说一句对不起好了。反正你会原谅我的吧!”

  五条悟问:“呐,会原谅我的吧?”

  抢匪觉得,如果他敢说“不原谅”的话,一定会被拧下头当球踢的。但是、但是……

  “是的,我会原谅您的。”说了这句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如果不说他一定会死。

  “那个……”

  “悟……”

  五条稚和降谷零同时开口。

  “小朋友你先说吧。”秉持着尊老爱幼的良好美德,降谷零让五条稚先说话。

  五条稚发出了疑惑的问题:“悟还有别的小孩叫‘稚酱’的小孩吗?”

  五条悟还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不可自拔,抱着五条稚呜呜地哭:“当然没有了,爸爸我啊,最喜欢稚酱了!爸爸只要稚酱一个小孩就够了!稚酱是爸爸永远的珍宝哦~为了稚酱,爸爸什~么——都愿意去做!”

  五条稚的脸一下就红了,被五条悟的甜言蜜语眩晕得头晕脑胀。

  “但是、但是我不会弹钢琴呀?”五条稚好奇地问,“钢琴是什么呀?”

  放飞自我超水平发挥结果不小心出了bug的五条悟沉思了一秒,果断放弃了。

  “钢琴什么的不重要,我们还是快点去治疗吧!再不抓紧时间手就好了!”

  五条悟的话音刚落,五条稚的皮肤就恢复了白嫩。

  抢匪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反社会人格,虽然还是对五条稚下手了,但没真的弄伤他,只是捆胶带的时候弄得有点紧,距离骨折还有半个无下限的距离,充血导致的皮肤泛红也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恢复。

  “哇呜——”抢匪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

  “???干嘛一副要碰瓷我的表情?是你自己不学好绑架别人的吧?我自卫有问题?”五条悟发出了更反派的宣言,“像你这样的罪行,大概是判不了死刑的,在牢里关上一段时间,出来后搞不好还会犯罪,要不然现在就——”

  抢匪只是肩膀粉碎性骨折了,不是脚粉碎性骨折,听到这话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到警察面前。

  “警察叔叔,我有罪,我认罪!请把我抓起来!我招我招我都招,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抢劫勒索了,还有两起犯罪我也会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抢匪目光期待地看着比他还要年轻的警察先生,目光真挚,带着真切的恳求。

  “像我这样穷凶极恶的犯人,应该要被判个五六十年,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吧?”

  松田阵平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他的知识水平还是很过硬的。

  嘴角掀起一个讽刺的笑,松田阵平淡淡地说:“没那么久,表现好点的大概二十年就能出来了。”

  抢匪:“!!!”

  抢匪愤怒极了:“狗.屎的立本法律,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浪费了这么多警力,给无辜的受害者们带去了那么多阴影,最后竟然只关我二十年?什么垃圾!狗.屎!**无能的烂橘子!”

  这架势别说受害者们了,警察们也是人生第一次见识,非要说不满意的,大概就是抢匪的同伙们了。

  但他们现在都受了木仓伤,捂着汩汩冒个不停的鲜血连痛呼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

  不过一场恶□□故能以这种方式落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非常完美了。

  “笔录?啊,助人为乐这种事情不值一提啦,不用可以夸奖表彰我的,也不需要给我发奖金。”五条悟很无所谓地摆摆手,愣是把做笔录胡搅蛮缠摆脱掉了。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有伊地知这个专业后勤替他收拾各种烂摊子。

  咒术师经常和各种“命案”打交道,和警视厅的关系也是熟得不

  行再熟了。

  有相当一部分的咒灵相关案件是通过警视厅提交线索到总监部,再变成任务派发给咒术师的。

  变相地说,咒术师是有很多“特权”的。

  虽然开了木仓,但因为是“做好事”,也没什么可指责的,只需要补交一份报告上去就可以了。

  五条悟只处理别人处理不了的事务,比如说特级咒灵相关事务。

  “嘛,保险起见,还是去找硝子再检查一下好了。”五条悟抓抓头发,“虽然我是无敌的,但反转术式只能治疗自己这点有时候也很局限啊。”

  五条稚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五条悟却是一副他伤得四肢残废一样,抱着他往外走。

  “等一下!五条先生。”降谷零从前辈那里打听到了五条悟的姓氏,一路追了过来。

  “可以请教一下吗?五条先生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呢?”降谷零目光灼灼地看着五条悟,眼里闪烁的满是好奇。

  五条稚从五条悟的怀里钻出来,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看向降谷零:“香香的哥哥。”

  降谷零一抬头就对上了他宛如宝石的异色瞳。

  幼童的眼中是不谙世事的清澈,从对方的眼瞳中,降谷零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一愣,五条悟却是已经迈开长腿向远处走去。

  “嘛,多加锻炼,体术上来就可以了。”

  五条稚朝他挥挥手。

  过了好一会儿,降谷零才回过神。多加锻炼,体术?那是人类能拥有的速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