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洛镇内挨家挨户搜寻着什么东西的薛洋突然开口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白傀将洛长卿与沐婉在他们离去后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薛洋听完,踢了踢脚下有膝盖高的黑龙尸块道:“结合他们说的,和我们掌握的线索,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基本清楚,但是有几个至关重要的点必须亲眼看到才行。”

  “阿洋,不要碰这东西,对你的身体不好。”白傀见状,不由分说地将薛洋拉到自己怀里,不让他碰到黑龙的尸块。

  “几千年的东西了,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也消散了,那些凡夫俗子都能碰,我怎么就碰不得了?”薛洋嘴上反驳着,身体却没有挣开白非离的怀抱,只是不轻不重地瞪了白非离一眼。

  顶着薛洋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目光,白傀没有丝毫退怯,反而单手搂紧薛洋,掷出传送阵盘,将二人一起传送到屋子外边的一处小山坡,在高处再次确认了心中所想,才温柔地解释道:“起先未曾听洛长卿说起时,我便觉得有些怪异,祭祀上的跳龙舞似有几分诅咒之意,如今我已经明白情况,又怎能让你碰这种受诅咒之物。”

  “嗯?受诅咒之物?”薛洋闻言,微微皱眉,白非离所提及的是自己分析里没有的东西,看来即便时间紧迫,也需要花点时间跟白非离说清楚了……

  “阿洋你看,洛镇并不大,从高处看下去,除去一些无关的房子,只看那保存黑龙尸块的七七四十九户人家,将其连贯起来,便可形成一个遍布全村的阵法。”白非离说着,松开了搂着薛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抬手在二人面前用灵力绘制着奇异的纹路。

  薛洋看着白非离绘制完成后指尖轻轻一点,用灵力绘制的阵纹飞向洛镇上空,越变越变大,最终停下之时,眼前的景色令薛洋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白非离所绘制的阵纹是不完整的,这是为了避免绘制完成之时阵法便发动了,因此阵纹本身的灵力线被白非离刻意断开了多处,但此时这不完整的阵法被放到洛镇上空,灵力线的断开之处都恰好容下七七四十九户人家中的其中一户,很显然,这每户人家的位置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阵点,洛长卿所言非虚。

  “这是什么阵法?”论阵法造诣,薛洋这些年虽有学习,却还是远不如白非离,毫不犹豫的放弃自我思考,开口询问可靠的伴侣。

  白傀道:“这诅咒之阵可能非常不完善,无法算作是什么完整的成型阵法,只能说勉强达到了以诅咒之力镇压被诅咒之物的效果。以目前了解到的情形来看,祭祀台的位置位于阵首,那石床之下可能是怨气最重的龙首,每十年祭祀的女子恐怕是为了化为诅咒之力,率先镇压龙首,剩下的余力再通过阵法循环镇压其余部位。”

  “这样看来,千年前那个不知死活敢杀幽冥龙的人,不仅将冥龙魂散后化成的血蝶炼化为面具,还敢以如此狠毒的阵法诅咒冥龙,我真的很好奇此人最后怎么个死法。”薛洋看着渐渐消失的残缺阵纹,眼神不由多出几分怜悯。

  “这阵法并不完善,此人未必会遭到阵法的反噬。”白傀注意到薛洋眼神中的几分怜悯,十分不解,以阿洋的性子,怎么会怜悯他人?

  薛洋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是觉得此人会受到阵法反噬而不得好死,继而开口道:“幽冥有一条规则,冥魂散去之后化成的血蝶不可沾染,违者……化之。”

  白非离疑惑道:“化之?”

  “幽冥之下的冥魂消散时会化作血蝶,那是一种至美至毒的东西,碰到的世间万物都会染上血蝶的毒,从碰到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的腐蚀,过程痛不欲生,直到消失殆尽,这种腐蚀是连着灵魂一起腐蚀的,意味着碰到之后比死还惨,毕竟普通的死去还能轮回转世。”说到这,薛洋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白非离嘱咐道:“白非离,以后不论是什么情况,你都决不能沾到属于别人的幽冥之息。”

  白傀道:“属于别人的?那些墨色气息?”

  薛洋带着几分郑重解释道:“幽冥之息大体分两种,一种是幽冥本身就有的自然气息,就如先前我们见到的那些灰色花朵散发的,属于无主之息;还有一种便是冥魂之息,所有冥魂都有各自独特的冥魂之息,与万物不相容,非幽冥之物入体必死。那个杂碎是冥魂,他使用出来的招数全都会带有属于他的冥魂之息,如果进入你的体内,没有冥魂之息的你会完全无法抗衡。”

  闻言,意识到自己不仅不怎么帮得上薛洋,还有可能成为薛洋的弱点,白傀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担忧道:“那你呢?”

  薛洋见白非离面露担忧之色,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唇瓣抿得发白,微微心疼,带着几分自信安慰道:“去过幽冥的我也属于幽冥之物,体内有属于我自己的冥魂之息,不惧这个。区区一个杂碎,我能弄死他一次就能弄死第二次,不必担心。”

  白傀闻言,担忧之色并未减少,开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可你之前和那冥魂对上的时候,只是用了一招便……呜……”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薛洋突如其来的吻堵在了嘴里。

  薛洋略微粗暴的分开白非离齿关,狠狠地将白非离的身躯压向自己,让二人的身躯密不可分地紧贴在一起,侵入白非离口中的灵舌如风卷残云一般卷席着白非离的,强取豪夺般夺走了白非离的呼吸和话语,似乎这还不能满足薛洋,他将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摸上白非离的后颈,手指缓缓插入柔顺的黑发之中,随后微微扣紧,控制着白非离更贴近自己。

  “呜……嗯……”薛洋突如其来的强势让白非离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身体不受控制般地因为薛洋的吻起了反应,灼热了几分,又带着几分酸软,几乎要站不稳,喉间不由自主地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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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没见到白非离被自己欺负成这样,薛洋心中自遇到幽冥杂碎起带来的郁闷之意烟消云散,流里流气道:“美人就应该这样,多好看,别愁眉苦脸的。”确实好看,尤其是那带着几分无措而微微朦胧,含着几分□□而微微发红的丹凤眼,勾得他心痒痒。

  自从二人有过□□后,薛洋这方面很少再如此强势地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强吻令白非离久违地感到几分羞涩,又听薛洋调戏自己,红着脸开口道:“你喜欢就好。”许是□□尚未褪去,白非离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暗哑。

  薛洋一听这话,只觉得一股邪火串起,让本就微微情动自己心痒难耐,但眼前还有正事要办,只好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回去一定要办了白非离这勾人的妖孽。

  薛洋心里想入非非,嘴上还是恶声恶气道:“老子是那种自己不会确保安全,需要你瞻前顾后的人吗?等这里确定之后,马上回天轨峰,我会想办法解决使用幽冥的招数身体就会虚脱的问题,然后找那个杂碎算账,懂?”

  白傀听到薛洋有解决方法,又见薛洋真有几分生气的模样,露出一个温柔而乖巧笑容道:“我懂,阿洋永远都是最好的。”

  看着白非离绝美的容颜带着微笑看着自己,说着情话不自知,薛洋只觉得呼吸停滞了几分,心底的邪念几乎要压不住,妈的,老子想跟这勾人的妖精做……

  强压下心底的邪念,薛洋直勾勾地瞪着白非离道:“先办正事,按照目前我推测的情况,很有可能这洛镇因为千年前的事情留下什么东西让那个杂碎非得到不可,加上之前黑衣人试图用仿照的龙角开启石床机关,很有可能那东西跟重现之夜有关,当务之急必须找到洛镇不断重现祭祀之夜的原因。”

  白傀闻言,褪去几分情动道:“这个不难,可以用追溯阵。”

  薛洋压下心中对白非离的最后一点欲念,好奇道:“追溯阵?什么效果?怎么没见你用过?”

  白傀闻言,喃喃道:“可以追溯过去发生的事情,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用过一次……”

  薛洋见白非离情绪突然低落了几分,猛然意识到白非离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如果用过这个阵法而自己不知道,那只能是……曾经自己伤害过他的时候……

  不等薛洋有所反应,白傀收起情绪,开始用灵力绘制追溯阵,之前一直没有制作追溯阵阵盘备用,是因为会想起曾经那些伤痛,可如今仔细想想,他不该再有什么好难过的,曾经的失去的阿洋如今活生生的在他身边,甚至他的心意得到了阿洋的回应,唇瓣上残留的肿胀感提醒着他,刚刚他们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场合做了亲密之事。

  思及此,白非离唇角微微上扬,绘制阵纹的手指加快了几分。

  薛洋看着白非离迅速变得情绪高涨,还没想好的安慰之词吞回了肚子里,手指不由自主地卷曲了几分,眼神晦暗,心道:有些人看起来真的……太过勾人。当初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让他上了,应该跟在幽冥之下的那一次一样才对……

  全心全意绘制追溯阵的白傀完全不知道心上人心底晦暗的想法,双手指尖在最后一刻将阵法相连而成,任由追溯阵漂浮在身前,转身拉起薛洋的手道:“追溯阵需要进入阵中才能看到过去,一起进去吧。”

  薛洋收起心底乱七八糟的念头,应道:“好。”

  白傀闻言,没有牵着薛洋的左手轻轻对着阵纹一点,阵法飞向洛镇,浮在洛镇上空,灵光大绽,巨大的阵纹飞快的旋转起来。而后他拉着薛洋脚下一踏,飞身进入阵法之中。

  正要离开洛镇的洛长卿与沐婉停下了脚步,看着这奇异的现象怔愣了片刻,之前白非离绘制不完全的阵法浮在洛镇上空灵力未能相连,因此不注意看不会发现,而此时这巨大的阵法光芒大绽,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与此同时,在遥远荒村内,幽冥来人亦察觉到洛镇方向有异动,虽然距离遥远他看不到灵光,但因洛镇于他而言比较特殊,在洛镇内有所布置,因此有所感应。

  自己暂时还不能离开此处,先让那只小蝼蚁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思及此,他抬手打出一道幽冥之息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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