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轨峰,峭壁之上。

  又是一年秋,往生花大肆绽放,漫天飞舞的花瓣之中,成片的花海之上,一白一黑的身影相互交错。

  “白非离,今天老子可是完全恢复了,不要以为你还能获胜!”薛洋脚下踏空,直直飞向白非离,降灾亦同样剑指前方。

  “那我便拭目以待,只是……若是阿洋今日又输了,该当如何?”

  “哼,老子之前那是没有恢复实力,要不是你磨磨蹭蹭,一朵冰莲非要老子慢慢服用一年,哪能容你得意到今天!今日你是肯定没有机会了!”薛洋话说着,左手一挥就是几个不同的阵法飞向白非离。

  “那是因为如果不分开长期服用,不仅不能治好你的身体,还会有害,并非有意磨蹭。”白傀脚下连续踏空,躲开了薛洋直袭面门的降灾,又催动银寒将薛洋的阵盘尽数破坏,而后便绕到薛洋身后意图制住薛洋。

  “那只能说明你这个庸医,医术不精,又是绕老子身后,你以为这招次次管用?”薛洋瞬间转身,二人顿时相距不过半尺,薛洋伸手一把捉住白非离的手腕将人大力扯到身前,降灾随后就要架上白非离的脖子之时,却再不能寸进。

  “阿洋,你这可是自投罗网了呢。”白傀手腕翻转,反过来控制了薛洋的左手,另一只手手中出现一个阵盘,瞬间发动。

  薛洋无法抽回被控制住的降灾,自己的左手也被白非离握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非离手中的阵盘消失后化为一条白色的绸带,缠绕到自己身上,将自己捆了个结实……

  白傀凑近薛洋笑道:“胜负已定,阿洋要怎么奖励我?”

  薛洋似笑非笑道:“奖励?又将银寒分化为看不见的,还用上了新的阵盘,你好意思?”

  “不管手段如何,胜了便是胜了,这话可是上次切磋,阿洋你自己说的。”白傀说着,便要伸手揽住薛洋,却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气息,顿时顿住了手,脚下一踏,迅速退开了一段距离。

  只见,缠绕在薛洋身上的绸带被蓝色的火焰一点点燃烧殆尽,薛洋的身周有一股隐隐约约的不明气息蔓延开来。

  恢复了自由,薛洋笑着提剑而上,直袭白非离道:“倒是退开得挺快,我还以为这招能偷袭到你呢。”

  白傀停在空中一动不动,淡然的看着薛洋飞身向自己,丝毫没有躲避这一剑的意思。

  薛洋见此,顿觉不妙,想要止住身形,却已经来不及,被困在了白非离退开之时便布下的锁灵阵中。

  白傀见状,上前撤去锁灵阵,收起银寒,伸手到薛洋跟前,柔声道:“累了吧。”

  薛洋收起降灾和身周的幽冥气息,懒洋洋地伸手握住白非离递过来的手道:“虽然不累,但老子确实没心情再过招了。”

  “那我们下去。”白傀说着,揽住薛洋,脚下一踏,二人飞向原野中央的时寂菩提。

  落地之后,薛洋走到树下,坐在了新安置的石桌前,趴在了桌子上,懒洋洋的感受着秋风拂过带来的舒适。

  白傀见此,也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薛洋,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岁月静好。

  突然,一颗隐花果掉落下来,恰恰落在薛洋的眼前,薛洋伸手捏住这颗淡红的圆形果实,看了一会,突然直起身子兴致勃勃道:“白非离,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藏的酒吗?”

  “记得,你还特地加了九颗这个小果子,只是……”只是当年是在轮回阵中,怕是已经随着阵法一同消散……

  你猜,那坛酒还在不在?”薛洋随手把手上的果子往身后一抛,起身绕着菩提树走着,似乎在仔细观察什么。

  白傀有些诧异,问道:“还在?”

  薛洋似乎找到了地方,蹲下身伸手挖了起来,得意洋洋道:“当初这棵树可是跟着老子一起回来的,后来被老子从义城移到这里,说不定真的还在。”

  “这棵树竟然是跟着你一起回来的?”白傀闻言若有所思。

  “是啊,不信?等会说不定我就挖出那坛酒了,由不得你不信!”薛洋手中聚起灵力,快速的挖了起来。

  “你说的,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有些诧异,不过也解了我心中一个疑惑。”白傀起身走到薛洋身边,一同蹲了下来。打算要帮薛洋一起挖。

  “你不要动手,我一个人弄脏手就好,解了你什么疑惑?”薛洋见状,出言制止了白非离,随后追问道。

  白傀也不坚持,收了手,替薛洋将额前略微挡住视线的碎发拨开,才道:“明白了天轨先前为何要站在花海边缘,即便他不便对你动手,其实也没必要站的那么远,一直有些想不通这一点,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棵树是与你一样逆天而归的,他不便靠近。”

  “还有这样?哈哈哈,天轨这老头也够窝囊了,连棵树都要怕,这也算仙人?”薛洋闻言,顿时笑得十分开怀,手上亦停了下来。

  白傀看到薛洋挖的坑,有些深了,酒坛已露出了些许,便道:“别挖了,我来吧。”说着便绘出一个小小的起物阵,操控其落入坑内。

  “可以这么干,你怎么不早点说,让老子挖了那么久。”薛洋绘出一个除秽阵,将自己的双手清理干净,嘴上虽埋怨着,脸上却依旧甜甜的笑着。

  白傀操控着起物阵,将酒坛连带着酒坛周围的一些泥土一同浮起,又用除秽阵除去污垢,才伸手拎起变得崭新的酒坛并将其放到桌子上。而后看着薛洋道:“你学阵法,总是直接用,不理解阵法的构成和内里;起物阵在不知道酒坛方位的时候,若是用了,位置不对,出来的可能是半个酒坛,那你的酒可就没了;倘若要用大范围的,这棵树你也要连根拔起吗?”明明是对着薛洋说教,眼神却满是宠溺,毫无责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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