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谢凝低头看了下手表,显示的时间为11:49,而下午场的考试开始时间是两点整,时间还很充足。

  教学楼四处都有监控,就连洗手间入口也装了监控,谢凝知道苏晚洁癖,她不可能和苏晚在女厕所里做那种事,还容易被人撞破。

  校长办公室就安全多了。

  谢凝有钥匙能直接进,反锁上门,连防盗链条也挂上了。

  苏晚穿的校服裙子,脱掉厚厚的丝袜,坐在谢凝腿上,和她肌肤相贴,双手勾着她的脖子,表现得更为主动一些。

  饶是谢凝也受不住这阵仗,体内的冲动一股接着一股地涌上来,几乎要粉碎她的理智。她能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Alpha在分化时失控咬人,谢凝就算是面对她最疼爱的苏晚,也难以克制住咬她的冲动。

  直到完成标记,谢凝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她现在身上全是苏晚的气息,当然苏晚也一样,完全被谢凝的信息素那浓郁的玫瑰香气包围着。

  她们的腺体内此时充斥着彼此的信息素,那微小的分子正在进行独一无二的生化反应,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滋味,看似复杂其实也简单粗暴,能令体内的冲动一次次往上涨、达到舒适点后再回落。尤其是她们相拥在一张沙发上,肌肤相亲,唇齿相触时,再感受着标记带来的兴奋和喜悦,那滋味让人无法忘却。

  临时标记的效果虽然不如永久标记,但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腺体的需求,是抑制剂远不能及的。

  谢凝从开始分化到标记完成,也才用了不到一个小时。那些刚开始分化就失控发狂甚至在医院里几个小时都平静不下来的,都是因为用的抑制剂效果太差。

  屋里充斥着信息素的美妙气息,谢凝从校长抽屉里拿了打火机,点了根烟开始抽,眼神却始终留在苏晚身上。

  苏晚躺在长条沙发上,仰着头枕着沙发扶手,正在闭目休息。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斜照进来,照着苏晚纤细的腿,那赤/裸的皮肤白得发光,像是西方油画里的白皮美人,只是她的线条更纤细、婉约,有着东方韵味的美。

  苏晚那双奶茶色毛绒边的靴子歪倒在地上,她屈着膝,赤着脚踩在另一端沙发扶手上,校服百褶裙随着重力往下滑堆在了小腹上面,从谢凝的角度能够全方位地观赏到她的腿。

  谢凝悠悠地吐了口烟,忍不住回想刚才的滋味。

  苏晚闭着眼,长发自然垂落,胸口盖着校服外套,丝袜什么的都放在一旁,她显然是累到了,许久才抬起眼睑看向谢凝。

  谢凝的香烟夹在手指间,她不怎么抽,但就像喝茶一样总得有点闲事在手头,这能让她内心稍微平静一些。

  她勾起唇角,对视了片刻,她还是垂眸避开了苏晚的眼神。

  少女那双眸子清澈、纯净,又仿佛能看透一切,谢凝在她面前越来越不知所措了。

  她越是沉默,谢凝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她一会想着苏晚的想法,一会想到寒假的旅行,一会想到她们的家人,可最后想来想去总是飘到了苏晚那双漂亮的腿、那细腻的肌肤、柔软的唇、那令她痴迷的信息素上。

  真想再来一次。

  苏晚休息了二十分钟,很快穿好了衣服,对着校长办公桌上那面小镜子梳理了头发,一切看上去那么完美,连信息素的气息都被香烟的气味冲淡了。

  谢凝也整理衣服,顺手将房间里的垃圾也带走了。

  两人去校门口的面馆吃了午饭,回到教室,几乎无人察觉到异常。

  毕竟是临时标记,抑制效果远远超过了抑制剂的作用。

  接下来的考试,谢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考完的,她每隔几分钟都会抬起头看向苏晚的座位,发会呆,回想着刚才在校长办公室发生的事情。

  苏晚一直在她的视线里,和谢凝不同,她一直在埋头写答卷,一直到考试结束前十分钟,她才停下来,开始检查试卷。

  放假第一天,谢凝丢下家里的事,去苏晚家里找她玩,可事先没有跟苏晚商量好,谢凝并不知道苏晚家里来了很多亲戚。

  她在屋外按门铃,给她开门的是谢凝不认识的客人,客人问她:“您找谁?”

  谢凝越过他,往客厅里面望去。

  里头的人正在忙碌,以为敲门的是快递员,没想到谢凝会出现,也没注意她这边的动静。

  客人好奇又拘谨地问:“你好,你是哪位啊?”

  谢凝笑了下,径直往里头,她不怕这种场合,早就是成年人了,谢凝的脸皮比很多大人还要厚。

  她进去跟方玲玉打招呼,方玲玉热情地留她一起吃晚饭,而这时候苏晚也从楼上下来,附和了两句。

  谢凝一听到苏晚说话,几乎就失去了判断力,她当然愿意留下来陪着苏晚,她想把余生所有的时间都交给苏晚。

  屋子里一大家子人,包括了苏晚的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还有元彩彩、方蔓蔓、方宋宋以及方玲玉更远一些的亲戚,楼上楼下都热热闹闹的。小孩们在楼梯间做游戏,方蔓蔓缠着元彩彩要一起玩,比起苏晚这个“外来的”表姐,她和方宋宋更愿意亲近元彩彩。

  毕竟苏晚才来了半年,方蔓蔓和她没见过几次面,根本谈不上熟悉。苏晚一来就赶走了苏锦,还害得苏家闹离婚,在方蔓蔓这个小孩的眼里,苏晚就是个坏人。

  苏晚不在乎这些,在她心底她的妹妹只有刘雅一个,没有小孩缠着她玩的时候,她也乐得清静。

  她也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孤立,一群小屁孩而已,苏晚根本不可能把他们当一回事。

  大人们也不会在意这个,苏晚跟他们本不是一个年龄阶段的,关系冷淡很正常。

  舅妈徐茜在场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语气严厉地跟方蔓蔓说:“叫姐姐啊,蔓蔓,你怎么不叫苏晚姐姐?”

  方蔓蔓扭扭捏捏,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想这么糊弄过去,最后她也得逞了。

  可另一头看到元彩彩,都不用人催,方蔓蔓便兴高采烈地喊:“彩姐姐!”

  外婆注意到这个,摇摇头,脸上露出不满意的神色,徐茜有些尴尬,但也没有直接批评小孩。

  方宋宋更小一些,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方蔓蔓交代他不要跟苏晚玩,说苏晚是坏人,没有辨别力的他便天真地信了,不敢跟苏晚亲近。

  谢凝出现后,屋里的气氛有了好转,苏晚也有了聊天的对象,而不是一直被亲戚追着问东问西。

  过了晚饭,谢凝想找理由带苏晚出去玩,可这时候外婆跟着站了起来,让她们带上元彩彩一起出门。

  “她跟你们差不多年纪,没有别的玩伴,你们要带她一起玩啊!”外婆愁容满面,拉着苏晚的手叮咛道。

  苏晚说:“我们只是出去买点文具。”

  “带上彩丫头喽!她这个年纪是最需要玩伴的!”老太太用上了恳请的语气。

  “好吧,”苏晚摘下戴好的围巾,淡淡地说,“那我们不出门了,在家里玩扑克好了。”

  谢凝没有发表意见,元彩彩兴奋地凑了上来,一手搂着苏晚的肩,一手搂着老太太,笑道:“晚晚,你会打麻将不?”

  苏晚低头看了眼元彩彩搭在肩上的手,心想这丫头才十四岁怎么能长这么高?苏晚十四岁的时候就跟个小学生一样。

  “我们才三个人,怎么搓麻将?”苏晚说。

  在她旁边,谢凝正低头看手机,饶是注意到了元彩彩不老实的手,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元彩彩虽然才十四岁,但个子高、早熟,再过两年也要进入分化期了,她就算是苏晚的表妹,但也要注意分寸吧?

  “怎么才三个人,你,她,我,还有外婆啊!”元彩彩松开苏晚的肩,双手挽着外婆的手臂,笑着说,“外婆,你跟我们一起打牌撒!”

  外婆听到这话很开心,抿了下嘴做了个表情,乐道:“我跟你们打牌啊,怕你们玩不过我!”

  元彩彩说:“你老眼昏花,你还能玩的过我们?不怕我们联合起来赢你的钱?”

  外婆嗔怪道:“你怎么说话的,我哪里老眼昏花了?”

  元彩彩吐舌头,旁边大人们都笑了,跟着起哄,方玲玉笑着说:“你们外婆以前打牌老厉害的,附近邻居跟她打牌没有不输钱的!”

  徐茜说:“我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厉害?”

  方松之笑着说:“她跟你打牌的时候让着你,你当然不知道了。”

  徐茜做出懊恼的神情,跟她们说:“晚晚啊,你们几个加油,联合起来,把外婆的钱都赢过来,不能让她得瑟!”

  方玲玉笑得合不拢嘴,掩着唇问苏晚:“晚晚,你会打牌吗?”

  苏晚如实回答:“我没玩过,只看过别人玩。”

  “那肯定会的撒,”舅妈说,“你们这个阶段的小孩最聪明,一学就会!”

  “谢大小姐呢?”另一个亲戚看向谢凝问道。

  热闹的氛围让谢凝有些难以适从,想必这就是过年应该有的热闹吧。

  从前的从前,三十岁之后她再也没有体验过这种热闹了,就连过年也在外面奔波,吃不到所谓的年夜饭。

  毕竟年三十之前的债催得最紧,她总是上门打破别人热闹和幸福的那一个。

  谢凝撩了下耳边头发,说:“我不会玩,我家里没人搓麻将。”

  “咦,这有什么的!”立刻有人打断她,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打一把就会了!”

  方玲玉更是过来挽了下她,温柔又热心地拉她到麻将桌旁坐下,跟她讲麻将的规则,其他人在旁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补充。

  谢凝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想着只是陪玩而已,她也不在意输钱,一家人开心就好。

  大人们在旁边看热闹,开了一把以为他们会玩很久的,结果除了谢凝,一个个都陆续听了牌。

  方玲玉看谢凝的牌,教她怎么出牌,一副煞费苦心的样子;徐茜看苏晚的牌,嘴上笑容合不拢,也不多话,只暗中观察,等到苏晚听牌的时候她才说了句——“好,这个好啊!”

  徐茜接着又看了眼老太太的牌,更加合不拢嘴了。

  没多久,苏晚自.摸胡牌,而谢凝离听牌还差十万八千里,老太太正吃着枣差点被噎到,带上老花镜仔细检查苏晚的牌,摇着头说:“这么快就胡牌,看样子我不能太放水了哟。”

  第二把苏晚运气很好,连续地“碰”、“杠”之后,直接听了牌。

  谢凝还在拆牌,出了一张“八条”,方玲玉直叫了一声:“哎呀!”

  谢凝看方玲玉,方玲玉苦着脸指着她的牌说:“你应该拆这边的,你看啊……留着八条,打这张,等再来一张是不是就听牌了?”

  谢凝豁然,下家元彩彩说:“那你要反悔吗?”

  老太太说:“出都出了,说不定出掉这张下一张牌就来了呢。”

  谢凝没有悔牌,等元彩彩出了,老太太摸了一张一脸失望,犹豫片刻后留下那张牌,从原来的牌里丢掉一张“八条”。

  都知道苏晚听了牌,必须小心点别给她“点炮”,既然谢凝刚出了“八条”没事,那她跟着出“八条”肯定安全。

  孰料,苏晚不去摸牌,拿了老太太的“八条”放进去,然后将牌胡倒。

  元彩彩“喔”了一声,外婆无语住了,讪讪地低头拿筹码给苏晚,再也说不出嚣张的话。

  这明显是针对嘛!明明三个小孩的年纪加起来都不如她一个老太太!

  旁边的人也看乐了——

  “四个人的麻将,愣是被晚晚玩成了斗地主,妈你玩不过晚晚啊!”

  “就是,快加点筹码,让妈多输点,晚晚你要是输了我给你付钱!”

  一晚上下来,谢凝亏了两百五十块,外婆亏了一千五,元彩彩小赚,而苏晚净赚一千二,都是因为谢凝老给人放炮,苏晚从来不胡她的牌,结果便宜让另外两人赚取了。

  谢凝牌打的稀巴烂,满脑子都是“我老婆好棒”、“我老婆太厉害了”,都没注意到、她出门回去的时候方玲玉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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