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古代言情>被徒弟干掉九十九次后[穿书]【完结番外】>第86章 师尊,亲亲,看看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完完全全侵|占了他

  阮青逍从梦中醒来, 眼尾有些冰凉,像落了层秋霜。

  他闭着眼,被泪水濡湿, 黏成一蹙的长睫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一滴一滴, 源源不断的泪珠滚落成线, 又顺着白皙颊旁滚落, 一路没入鬓角。

  他从来不是个喜欢用哭泣来发泄情绪的人, 这种行为在他来看,显得太过懦弱和无能。

  可方才梦中的历历在目,却令他一颗心叼起来揪着疼, 好像被千百根针扎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这是一种比他自己死时还要难受的疼, 沉沉地泛着苦涩, 巨大的悲伤仿若铺天盖地的海浪,在一瞬间朝他冲击而来。

  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玉, 再无法止住。

  混账,混蛋,小王八犊子。

  阮青逍眼尾通红,心中暗骂不止。

  色泽霜白的指骨被他紧紧攥握掌心, 泛起海棠浓艳的色泽。

  对他就能下狠手,怎么那个时候就被绑在石台上任人宰割了?

  什么小狗崽子, 分明就是头蠢笨的猪崽子,不挣扎不反抗,就知道回来在他面前耍横!

  忍无可忍, 他一拳砸在床板上, 震响之余, 牵起一片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阮青逍:?

  什么东西?

  声音引起静坐外堂人的注意,宛如石像般僵坐了半日的男人眸珠微微一动,泛着幽森孤寂的寒凉眸底忽然多了抹暖色。

  像一缕晨光穿透云霭和渊石峭壁,静静落在从无光来过的渊底。

  逍楚河望向被纱幔垂掩下的床榻,缓缓起身,玄黑长袍垂曳一地,更衬得身型颀长挺拔,如高山冷松。

  晃动的灯色落在男人面上,在睫羽打下的阴影里,黝黑的眸底,藏着他所有的渴望和贪求。

  一帘之隔,摸索到腕上圈环的阮青逍抽了抽嘴角。

  方才初醒时陷于梦境的悲伤,已然随着彻底醒神而渐渐平复,只余几分淡淡酸涩的沉淀,像是咬了未熟柠檬留下的余韵。

  他方才气得上头,此时不免有些眼酸脑胀,又因心下觉着有些丢脸就没睁眼,只在那里摩挲着扯弄手上的圈环。

  这小兔崽子又给他来这一套。

  阮青逍有些气笑,却不怎么惊讶。

  扣在他腕上的环子不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被细心裹了一层软和皮毛倒是不硌人,下面拖着根手指粗细的链子,顺着摸索,好像一路延伸进墙体。

  呵,标准小黑屋配置没跑了。

  阮青逍抽了抽嘴角,自暴自弃地瘫在榻上缓了一会儿,觉得好受了些,才准备睁眼看看现下身处个什么地方。

  然有人快他一步,温热手指不声不响贴他眼睑轻轻蹭过。

  逍楚河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怔然和迟疑。

  “师尊,你怎么,哭了?”

  阮青逍:……

  艸!!!这小崽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来多久了?方才他丢脸模样是不是都被这小崽子看去了?

  被封了灵力的他仿若一个凡人,什么也感知不到,阮青逍沉默。

  呵呵,这特么的简直是丢脸丢到他姥姥家了啊!

  静谧在帐中缓缓蔓延,只闻交错响起的缓缓呼吸。

  阮青逍紧紧合着眼一声不吭地装死,但微微颤动的眼睫却仍旧暴露出他心绪的不宁。

  失去了灵力,阮青逍施在面上的幻术自然消逝,露出那张一直被藏在各种幻术下的真容。

  白发铺了满榻,那个人,像是从神殿而来,为他而来。

  逍楚河喉骨滚了滚,那是一个充满了压抑和克制的动作。

  “为什么哭?阮青逍,你在恨我吗?”

  他俯身下去,紧紧盯着那张刻入血肉骨髓的脸,微涩的白茶在这一瞬间忽然极具压迫,像是融在硝烟烽火里的一粒星火,忽然爆开。

  阮青逍猛然睁开眼,视线跌入带着苦痛的深渊。

  呼吸滚烫。

  “你……”他下意识想叫逍楚河滚蛋,但梦境中支离破碎的画面却忽然在眼前疯狂跳动,昭显不允忽视的存在。

  话音猛然滞顿,阮青逍叹了口气,像是被放跑了气的气球瘪了下去,他正想放柔些语气和逍楚河好好谈一谈,一个滚烫烧人的吻却径直落了下来。

  干燥柔软的唇相贴在一起。

  阮青逍的唇很薄,血色不足,只晕了淡淡的薄红,像是初春柔软的桃瓣,逍楚河记得它擦过嘴唇的滋味儿,柔软、芳香……

  就像他觊觎过、吻过无数次的这双唇。

  这一举动像是彻底打破了某种看不清的禁锢。

  一个接着一个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阮青逍陡然睁大了眼,唇齿被撬开,被侵|入,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完完全全侵|占了他。

  灼热的鼻息喷洒交缠,男人像一只急躁的野兽,蹭他、吻他、嗅他、舔他……

  将气息尽数留下。

  没有灵力傍身的阮青逍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像柔软温顺的小羊,被死死按在身下。

  阮青逍气急,他母胎单身二十来年,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是接吻了。

  尽管和逍楚河折腾了这么些年,却仍然没学会分毫,只被压着亲了一会儿就觉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连气都喘不上来。

  身后的炉鼎印烫得惊人,几乎要将他烧化了,阮青逍难耐昂了脖颈,正要叫这混账东西停下,却不料被一口咬在喉间。

  坚硬的牙齿磕碰上喉骨,尽管动作轻柔万分,却仍令他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恍惚间生出一种予取予夺的错觉。

  床榻在晃,纱帐如海潮般泛起波浪,衣带散了,长袍也在挣扎中从身上落了下来。

  逍楚河的动作很凶,像是发狂的兽王,要将他整个儿地拆吃入腹。

  意识变得有些混沌,他抵在逍楚河肩头的手指微微蜷缩,也许是汗,也许是泪,好像有什么从他眼角轻轻滑落。

  像是忽然被按了停止,逍楚河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师尊,”

  他声音暗哑至极,带着隐忍、□□和痛色。

  像是在对待珍宝那样轻轻吻了阮青逍的长睫。

  “你可以恨我,或者杀了我,别……”

  说到这里他像是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九九没有动静。

  过了许久,阮青逍才听他轻轻说,声音像是初雪时又轻又薄,落下就不见半分的雪片,带着几分惶恐的哽咽泣音。

  “别不看我……”

  轻飘飘的一声却掷地有声,狠狠砸进了阮青逍的心底,在茫茫冰原上掀起了一场遮天蔽日的雪暴。

  他望着顶上的黑金帐子,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大狗的脑袋,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作者有话说:

  在写了在写了,就是慢一点,点点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