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深渊:“其实这档子事除了折腾一点也挺舒服”
这小臭崽子是疯了吗?
阮青逍被这话刺激的大脑宕机, 空白一刹,不可置信的怔愣原地,满目震惊。
他是怎么, 怎么敢这么想的?!
仙人胸膛起伏剧烈,身躯颤抖, 被水沾湿的纱衣贴着皮肤, 清澈的池水中, 一枝青竹勾勒出瘦削腰肢的流利线条, 若隐若现地透着羊脂色的白。
这反应显然愉悦了逍楚河,他目光落在阮青逍脸上,微微一笑, “师尊既然知道,那就好办多了。”
眼见男人的手顺着腰往下摸去, 滚烫的掌心贴在酸软的小腹上, 阮青逍来不及多想,当即如离了水的鱼般剧烈挣扎, 抬腿狠狠就往前踹。
逍楚河眸色陡然沉下。
中了药的炉鼎体质可谓是砧板上的鱼肉,阮青逍不过才挣动了两下,就被男人轻松制住,甚至还被对方得寸进尺的翻了个面, 死死压在池边,动弹不得。
男人滚烫的胸膛贴着他后脊, 拂来的气息令阮青逍毛骨悚然,他手腕被大力扣压在台子上,后腰传来极其恶劣的顶撞。
呼吸烫得阮青逍一抖。
“混账!”他忍无可忍, 红了眼去踢水下踹缠着他的小腿, “我可是你师尊!”
上一世的逍楚河多少还是有一点礼义廉耻的。
他自以为能用这个置于伦理道德上高位的敬称, 打消逍楚河的混账念头,却没想这话不仅没有半分威慑,还因为略显发软,好似撒娇般的语调,让男人的眸子红得愈发深沉,仿若溢满了鲜血。
只要在拖延一会……
阮青逍将唇咬得死紧,整个人被抵到池子边,逍楚河在身后撞他,顶他,身周的水浪激荡得十分厉害,涌着白花花的水沫一浪一浪扑出池外,溅湿地面。
等药效过了,阮青逍阴恻恻磨牙,看他这么抡死这个倒霉玩意儿的!
“师尊?”伴着布帛被撕裂的沉闷声,逍楚河在他耳边轻笑,“方才不是还说座下没有我这么个徒弟吗?”
阮青逍:……这一巴掌打得过于脸疼了。
这声音听得他透心凉,后知后觉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也疯得八九不离十了,面对一个疯子,硬得不行,就只能来软的。
忍着那只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的手,阮青逍虚喘了一声,放软了语调,声音里有一些示弱。
“你,你别这样……楚河……”
yue,等老子好了,看老子怎么抽死你这个小瘪三。
阮青逍上一世的壳子是个走温柔路线的,没彻底黑化前的逍楚河最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逍楚河的动作就顿了下来,手掌拖着阮青逍前腰,又将他翻了回来。
阮青逍:……嘛的,奇耻大辱。
男人血红的眸子里泛着笑,如水落涟漪,圈圈散开,他低下头,眸中映出略显狼狈的阮青逍。
仙人领口散乱,衣发尽湿,狭长的凤眼微红,眼尾泛起的海棠艳色仿佛从皮肉里渗出来似的,逍楚河抬起手,被池水浸泡了半晌的手指仍旧滚烫灼人。
他轻轻擦过阮青逍眼尾沾染的水汽,语气轻柔的像是情人间呢喃的情话。
“有一件事,师尊可能还不太清楚。”
当着阮青逍的面,那骨节修长匀称的手指往眉心轻轻一点,一个呼吸间,那双血红的,如红宝石般的眼眸瞬间褪色,身型也略矮了一些。
出现在阮青逍面前的,赫然是这一世逍楚河的面貌。
不好的预感攀爬而上,阮青逍倒吸了口凉气,喉间有些滞涩,手指下意识收紧,“你……”
“师尊猜得没错,”逍楚河微笑,“我和‘他’确实共用一具身体。”
明明是同一个人,此时在他嘴里,却似乎变成了两个毫不相干的魂灵,他用另外一个‘自己’来威胁。
阮青逍身上的谜团太多了,那些梦境、不同的身份、他们的结局……
逍楚河隐隐猜到他师尊在意的是什么,就像梦中人无时无刻的呢喃。
“他既为我而来,就该只属于我。”
听懂他言下之意的阮青逍闭了闭眼,忽然就有些心累。
随着在寒池里浸泡的时间变长,他体内如火灼般的情毒也一点一滴消退,熟悉的灵力再度充盈筋脉。
望着眼前黑发黑眸,朝他微笑的青年,阮青逍沉默了。
他知道这不过是逍魔头用来迷惑他的假象,但他确实也……下不去手。
这一世的逍楚河听话懂礼,尊师重道,是他养得最根正苗红的一世徒弟。
当年少年马车中的一滴眼泪烫软了他的心,他不能见这一世的逍楚河再重蹈覆辙。
素白五指紧紧攥上男人的手臂,玄衣堆叠泛起褶皱。
“炉鼎印记是吧,”阮青逍紧紧盯着那双红眸,胸膛因气愤剧烈起伏,“你别碰他,想印就印。”
这话说得三分悲愤带三分心死,还有三分无可奈何的认命,连阮青逍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反正他都被这小疯狗咬了多少世,再多一世也没什么关系,咬一口又不至于真得狂犬病什么的。
他心下安慰自己,面上却垂下眼,做出一副你赢了的认输模样。
他总不能说,相比让这一世逍楚河入魔的事情来说,这个什么炉鼎不炉鼎的印记压根就算个屁。
只要这一世的逍楚河不入魔,别说一个炉鼎印记,臭崽子就是打十个他都不多吭一声。
不就是哔吗!老子都叫这小崽子哔特么多少世了,难道还怕再来一次?!
其实这档子事罢……除了这小崽子折腾了一点,也挺舒……咳……那什么的。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能看到点回家的希望,能看到点……救赎这个孩子的希望。
一声微乎及微的叹息声融入水流,阮青逍长睫微微一颤,垂下眼,握在男人手臂上的手指也松了松。
话说这个炉鼎印应该怎么打来着?打得疼不疼?他这身子好像还是第一次,九九九那个坑货又不能帮他屏蔽痛觉……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却忽然被匀称有力的手指捏了下颚抬起头,阮青逍对上一双疯意快溢出来的眼。
“是不是别人也可以?”逍楚河盯着他,一字一句仿若从嗓间硬生生逼出来。
阮青逍:?这小臭狗又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说:
论逍楚河在软软心里的称呼有多少?
软软:混账东西、狗崽子、臭崽子、乖乖小孩、小臭狗、小畜生、倒霉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