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想着玩游戏”

  沈煦川在许青沉眼神的逼视下, 不由得开始回忆事故的原尾。

  他带九斤去俱乐部玩,正巧赶上公司组织庆功宴,庆祝上周日车队获得由市级举办的联赛冠军。

  九斤一直跟在奔奔身边, 吃完饭被Barry抱回办公室, 哄睡着后Barry就出去给孩子买草莓奶。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 沈煦川回到办公室,开始他不知道九斤在睡觉,回办公室取出解酒药,还没等吃下去,想不到程再跟来了。

  两人都喝了酒,尤其是程再, 一脸酒痞神气, 看样子是喝多了。

  沈煦川不想搭理酒鬼,对方说什么他就哼哈答应两声, 然后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

  可惜程再不识趣, 非要过来撩骚。

  先是拍拍沈煦川的肩膀, 然后想去摸他的脸, 被他有意无意地用胳膊一挡。

  程再不知道抽什么邪风,莫名其妙的开始跟他表白:“川导, 我的心意你懂, 别装糊涂啊, 跟我试试呗。”

  “我不懂, 你他妈赶紧滚, 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当时的沈煦川心情极差, 一点挑衅的话都听不得, 额头因愤怒而青筋直暴。

  至于后来为什么打起来, 沈煦川仔细回忆,好像是程再说了这么一番话而彻底惹怒了他:

  “川导,九斤是你的孩子,我听说她还管另一个人叫爸爸,我还听说,你可以生孩子,真的假的?这也太神奇了,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本领,他们都说你是一,我把这话当真了才没出手。你愿意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呵呵..既然如此,咱俩也试试,你也给我生一个孩子怎么样?”

  沈煦川闻言笑了,冲人勾勾手指:“你过来。”

  程再色急地朝他凑过来,就在要吻住他的时候,被他一拳抡在眼眶,不可抗力地倒退好几步。

  其实打架的时间并不长。

  沈煦川和程再两个人先是你一拳我一拳,互殴两拳后,沈煦川真的动怒了,一脚踢在程再的腹部,使其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就是这样的时刻,小九斤可怜巴巴地站在沙发后面,呜呜呜地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响亮。

  孩子的哭声换回两个男人的理智,不仅沈煦川担忧,程再也是一脸惭愧,他们瞬间醒酒了。

  再后来队友被哭声引来,分成两伙人把沈煦川和程再隔离,一个带孩子去医院,另一个被队长关小黑屋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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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多了,我也喝了点酒,我当时心情不好,他偏偏往枪口上撞,我俩都有问题,不管怎么样,是我先动的手,我太冲动了,如果知道小九斤在场,我说什么也不会那么做。”

  我会扯着对方的脖领子拽到空旷无人的地方好好干一架。

  当然,这话沈煦川不能说出来,他把事故过程简单地向许青沉沉述一遍,稍微篡改了真相,没有提到程再让他生小孩的鬼话,改成了程再对他说脏话。

  讲述完毕,他有些痛苦地捂住脸,九斤因恐惧像床单一样惨白的小脸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这使他万分愧疚,不知道会不会给孩子留下阴影。

  九斤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个头也高,那么记事也会提前。

  一想到这些,沈煦川内心的焦虑就会放大,忍不住用手按住胸口,精神变得恍惚。他可能真的要犯老毛病,他想说出来,可又觉得太矫情,用症状来为打架开脱,这种说辞连他自己都瞧不起。

  他经受得住皮肉之苦,就像石头能够经受风雨,可他的心里有两个弱点,那就是许青沉和小九斤。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等他说完,许青沉悠悠开口了。

  沈煦川深吸口气,已经有了打算:“我会把程再调回S市总部,让我几个叔叔管理他,一码归一码,他和公司签了合同,上周还为公司拿了冠军,总不能卸磨杀驴,而且我办事没那么拙劣,这种事传出去会影响信誉,我以后再想为车队挖人会很难。”

  这个答案似乎很符合许青沉的期望,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吃亏就行。”

  “你可真会安慰人。”沈煦川撇撇嘴,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半杯,优雅的香气在嘴里翻腾着。

  许青沉把手伸进衣服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块怀表,他递给沈煦川,轻声说:“这个给你,能不能让你的心情变好。”

  沈煦川惊喜地接过怀表,放在手里反复打量,检查里面的照片,脸上露出失而复得的喜悦:“你在哪里找到的?”

  “那天吃完饭,服务生送出来的,你丢在洗手间了。”

  “那你...”沈煦川皱起眉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许青沉轻描淡写道:“我忘了,今天才想起来。”

  沈煦川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气的直磨牙:“你忽悠鬼呢?”

  “你都不如鬼聪明。”

  “你聪明,行了吧!”

  沈煦川没好气地冷哼,用衬衣最柔软的布料轻轻擦拭怀表,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在擦婴儿的皮肤,“这块怀表是我太爷爷去世前送给我的成人礼物,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闻言,许青沉眼眸中罕见地浮现几分怜悯之意。

  沈煦川以为他会象征性地说句“对不起”之类的场面话,没想到等来的会是:

  “以后不要丢三落四,想想你可怜的太爷爷。”

  “你好意思说我?是谁外出连门都舍不得关,还要别人提醒。”

  许青沉耸了下肩,机智地反驳:“门重要,还是你太爷爷重要?”

  “......”沈煦川叹口气,认命似的说:“你赢了。”

  “咱俩之间没有输赢。”

  许青沉不易察觉地扯了扯唇角,“这是给你的小惩罚。”

  “惩罚我什么?”沈煦川心里猜测是不是因为吓到九斤才惩罚他。

  然而许青沉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他为之一振。

  许青沉说:“惩罚你的不辞而别。”

  沈煦川刚放松没多久的身体又开始绷紧,焦虑使他双手发颤。

  他想大喊一声,好解开那禁锢住他心脏的死结。

  察觉出他的异样,许青沉没有开口安慰,不知从哪扯过一条毛毯,披在了他的背部,然后往前一拢,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这样的举动会带给沈煦川安全感,可以让他畅所欲言。

  “说吧,”许青沉的语气不轻不重,听上去没有太多压迫感,“你不是想跟我说说心里话吗?我现在有时间,错过今晚,下次等我有兴致听你讲故事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记忆訇然一响,成为满地碎片。

  沈煦川的脸和脖子涨得通红,血往头上涌,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内心有些慌张和羞耻。他不敢看许青沉的眼睛,于是低下头,两只手藏着毯子里紧紧抓着衣服。

  “许青沉,我先告诉你,当初症状发作我为什么会去找你。”

  许青沉没有迫不及待的问为什么,或许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沈煦川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摆出自保的姿势,有些害臊地小声说:“我那时候很焦虑,不知道该去哪里,当我察觉出可能要犯病时,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待在你的身边,我犹豫了好几天,认森*晚*整*理为你依旧是我的情敌,我不应该去找你,可是酒精麻痹了我的脑子,我的理智全无,那天晚上我义无反顾的跑去找你。”

  这些情况与许青沉心里的答案对上了,他并不意外,淡淡地“哦”了一声之后说:“我陪你度过敏感期所发生的的事我都记得,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你为什么要离开,走的那么急,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沈煦川艰难地微微抬起头,因为内心的激荡而红了眼眶。

  许青沉朝他靠近,犀利地打量他的面孔,沉着嗓音问出心中唯一关心的问题:“你是醒了吗?症状发作的你和平时的你不一样对吗?状态不一样,心态不一样,是不是感情也不一样?”

  “不不..不是的,”沈煦川胡乱地摇头,感觉心口堵得厉害,“许青沉,我矛盾,纠结!难过又不知所措,我那时候还不敢确定自己的感情,怀疑一切,否定一切。我怨恨自己跟情敌上了床,可又庆幸是我得到了你。我时常觉得自己是卑鄙小人,背着何金越接近你,接近你也就算了,我还喜欢上了你,喜欢你也就算了,我还跟你发生了关系,发生关系也就算了,我还跟你...跟你...”

  许青沉替他说出来:“有了孩子。”

  “对!”沈煦川气鼓鼓地掀开毯子,直起腰板冲灯控诉,“操蛋的人生!就爱捉弄人!”

  一丝冷意从许青沉眸中闪过,他忽然伸手拽住沈煦川的胳臂,在对方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猛地把人拉近,厉声质问:“真的操蛋吗?”

  沈煦川翕动发酸的鼻子,在心里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今晚决不能哭出来,“其实还好,一想到睡过你,就觉得没那么操蛋了。”

  没流眼泪,但有了鼻涕。

  许青沉拿来一张纸巾,一手捏住沈煦川的脸蛋,防止他乱动,另一只手用纸巾帮他擦鼻子,动作称不上温柔。

  他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断断续续地说:“我觉得你并不属于我,那段美好的时光是我偷来的,我有罪,我以前是无神论者,后来经常找神父忏悔,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忏悔有多尴尬,诚意满满真心悔过,可怎么都入不了戏,跟别人讲自己的心事别扭的要命。”

  许青沉及时打断:“别拐弯,说正题。”

  “哦..好的,”沈煦川清了清嗓子,“我经常会幻想,如果我们能换一种方式相遇该有多好,咱俩之间没有何金越,我就算对你一见钟情也不会产生愧疚感。”

  “小傻瓜..”许青沉小声说了句。

  沈煦川没听清,好奇地瞪大眼睛往前凑:“你刚刚说什么?”

  许青沉没有回答,狠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又放开,目光中有温婉的谴责:“既然你矛盾,难过,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唔..”沈煦川不舒服地呜咽,抬起亮晶晶的眸子,“因为我想念你。”

  许青沉的手僵在半空,随即缓缓垂落,斜睨着沈煦川的脸,眼神很隽永。

  沈煦川认真地舔了一下唇,做好心理准备,开启了有史以来最真挚的告白:“许青沉,这三年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从没有停止对你的思念,我过得一点也不快乐,我看着女儿幸福又伤心,她太像你了,我时刻担心你会忘记我。”

  他忽然搂住许青沉的脖子,将脸颊贴在许青沉的下颌处,轻轻地喘着气:“我怕你记不住我的名字,就像记不住何金越的名字一样。”

  许青沉按住他的肩膀往外推,似乎是想看着他的眼睛说话,“恭喜你,我不仅记住了你的名字,还牢牢记住何金越这个人。”

  “不行不行!”沈煦川像小孩子耍赖皮那样,两只手揉着许青沉的头发,想把何金越这个名字从他的后脑揉出去,“不用记这么牢固,你们不是不熟吗?”

  许青沉嫌弃地拔开那只手,“还不是拜你所赐。”

  沈煦川放开了男人,身体往后退,突然变了一副面孔,脸上溢出愤慨的神情:“反正我回来了!我必须回来,再见不到你我就疯啦。”

  许青沉默默地看着他,不言语。

  沈煦川越说越来劲,下巴颏颤抖着,牙齿紧咬在一起:“没错,我就是自私鬼!我决定不要脸了!我就是把你睡了,怎么样!有本事别人也来睡啊。如果何金越来找我算账,那就..那就让他骂我好了,反正木已成舟,玛德!我是小人,传说中的绿茶,上帝已经惩罚过我,让我单相思三年,我就差天天以泪洗面,还想怎么样!”

  口头宣泄结束,沈煦川用手掌狠狠地按住眼睛,以防湿润的眼眶愈加严重。

  不能哭,坚决不能哭!放狠话的时候不能哭!

  等他把眼泪憋回去,双眼却格外的红润,他看向许青沉,语气是一半埋怨一半娇憨:“老许,你特么倒是说句话啊..”

  一个人说话很尴尬的,有点小丑自娱自乐的感觉。

  许青沉如他所愿,开口道:“上帝惩罚的还不够。”

  沈煦川呆住,一时捉摸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许青沉身体前倾,一只腿屈起扶住下压的胳膊,像一名刑警那样审视着对方:“真糟糕,上帝还是不够狠心,就应该让你单相思,谁叫你那么蠢。”

  沈煦川还是没太听懂其中的含义,心中有点忐忑,谨小慎微地问:“许青沉,你恨我吗?”

  “恨?”

  许青沉从没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我不恨任何人,在很小概率的情况下我或许会爱上一个人。”

  “真的?”沈煦川的眼睛焕发出强烈的光彩,“你看我有机会吗?虽然我不想那么说,可是我有筹码。”

  “什么筹码?”

  “我给你生了小九斤。”

  许青沉抬起手,照着沈煦川的脑门弹了一下,有些无语:“蠢蛋。”

  “说谁蠢呢。”沈煦川摸摸通红的额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

  “还不够蠢?”许青沉冷冷道,“既然当初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的意见,或许我能给你指条明路。”

  沈煦川垂下眼眸,嘀咕道:“我都能猜到你当时会说什么。”

  “我会说什么?”

  “你会说,管他们干屁!自己开心才是王道。”

  许青沉感到意外地挑眉,随后赞许地点了下头:“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我。”停顿一下,又道:“不过我会换一种说法,琢磨一些你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

  “我不是你啊,许青沉,”沈煦川懊丧地揪两下头发,揪得有几绺翘起来,看着挺稚气,“我也想那样做,可是我做不到,有时候我会想,我要是再坏一点就好了,苹果烂了一角,还不如烂到彻底。”

  他带着欣喜和不安,牵起许青沉的手,在那光洁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对不起,许青沉,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讨好自己的良心而伤害你,是的,我无意中伤害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许青沉反握住他的手,静默地注视他良久,在他忐忑不安的期待中,终于开口:“不得不说,我让你失望了。”

  沈煦川愣愣地问:“啥意思。”

  许青沉神秘一笑:“你并没有伤害到我,所以谈不上原谅。”

  刹那间,沈煦川的悲伤又燃烧起来,脸面变得僵硬。

  他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许青沉对他的去留一点也不在乎。

  这话让他感到心碎,他想抽回自己的手。

  许青沉却把他的手攥紧了,有意无意地捏了一下,“你现在回来了,给我的感觉就是外出玩几年,你那么爱玩,跑出去也正常,放飞的鸟儿出去觅食,无论飞得多远,终究要回到家里。”

  沈煦川的眼睛里放出一轮轮的光:“所以你和我一样心知肚明,我早晚会回来。”

  许青沉没有接话,只是露出会意的笑容。

  “太好了!老许,我现在宣布,我们是天生一对!”沈煦川快乐的举起双手,心情好了,脸上总是喜洋洋的。

  许青沉决定给他灭灭火,来了句:“不是一对,是冤家。”

  “随你怎么说。”

  沈煦川才不在乎呢,整个人彻底放松,两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这个举动让他们同时看向窗外,外面漆黑,属于黎明前的黑暗。

  他们聊了好久,已然忘记时间。

  沈煦川还有好多故事想分享,奈何一张嘴就打哈欠,眼角变得湿润,眼前的许青沉都变的模糊起来。

  “许青沉,如果你愿意倾听,不嫌我啰嗦,我就跟你讲讲我离开后发生的一些趣事,有关我自己,还有小九斤。”

  “我乐意听你讲故事,”话是这样说,但许青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天到此为止,以后你慢慢讲给我听。”

  “好啊!”沈煦川开心地承诺,眼里有分享的欲望,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我以后给你讲睡前故事,咱们一天一个小故事,我会把三年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你,当然,你也要告诉我,我们互相分享。”

  许青沉颇有大将风度,脸上是一种从容而艰深的微笑:“不一定非要睡前讲,白天讲也是一样的。”

  “......”沈煦川不乐意地哼哼,“我就喜欢晚上讲,躺进被窝讲..”

  许青沉佯装听不见,指了指卧室的门,“你去睡觉,看着点九斤,我去画室。”

  “老许..”

  沈煦川试图挽留男人的脚步,那优雅的猫一般撒娇式的挽留,故意使用忽高忽低的声调。

  已经走出两米远的许青沉果然停了下来,回眸看着他。

  这时候的沈煦川看上去不太一样,他的全身,仿佛涂上一层较之化蝶的蛹壳般油彩的那种透明,光润的皮肤引人假想。

  “咱俩接下来..”沈煦川脸上露出新娘子般含羞的喜色,两手搓着膝盖,“是我追你呢,还是你追我呢,要不干脆直接确定关系怎么样?”

  许青沉走回来,居高临下地在他头顶敲了一下,恶意满满道:“你想多了,我看不上你。”

  沈煦川的眼睛瞪圆,变得乌黑:“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谁怕谁啊,好几年没开荤,我不信你没想法,看谁先憋不住,真当我是舔狗了。”

  “不,你是甜猫。“

  很明显沈煦川没有注意到这个谐音梗,还在愤愤不平,眼珠一转,又有了新想法:“要不这样,咱俩先当炮...”

  “快去睡觉,”许青沉不容许他把话说完,“一天天就想着玩游戏,小色鬼。”

  沈煦川笑得信心十足:“我不信你不想。”

  许青沉转过身,打算不搭理他。

  想不到他趁着男人转身之际,忽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真的像只大型猫一样跳起来趴在许青沉的背部,两只胳膊训练有素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嘴里发出或高或低的惊叹声:“我上次就这样搂着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当时鼓起来...哎哎疼疼疼!”

  沈煦川发出一串杀猪般的叫声。

  “疼啊..老许,”沈煦川从小色鬼变成了委屈蛋,“王八蛋,你拧我的胳膊,下死手啊,我胳臂有职业伤。”

  许青沉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他不以为意地冷哼,手里的力道稍微放松,不给沈煦川反应的时间,拖着对方的胳膊往上抬,就这样把人半抗半背地送进卧室。

  开门,然后是“啪嗒”一声,宛若一袋沙子摔在床上。

  许青沉就这样把人扔在床上,看一眼摇篮里依旧熟睡的女儿,压低了声音:“孩子是你吓坏的,你负责哄好。”

  沈煦川从床上坐起身,急道:“你去哪里?”

  许青沉直接把卧室的门关上走人了。

  沈煦川用两只手扒着眼睑扮鬼脸,定下目标:“早晚睡服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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