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祺向沈函解释说：“其实我来恋综第一天就跟大家说起过我学的是钢琴专业。不过你好像比我们都晚来了一天, 所以你才会不知道吧。”
沈函温柔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不免有些懊悔：“我是比你们都晚来一天。早知道那样会错过你的自我介绍，我应该早一天来才对。”
沈函很快又追问道：“祺祺, 你是钢琴专业，但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练琴？”
余小祺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提起这件事心情也变得失落：“哎，我这几天都没有练琴, 我觉得我的手都快生疏了。”
少年垂在身侧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白皙柔软的指尖透出漂亮的粉红色。
沈函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他以过来人的口吻叮嘱道：“祺祺你学的是钢琴专业, 你一定要每天坚持练琴, 一天不练琴都会退步知道吗？”
沈函作为娱乐圈有名的音乐才子，众人皆知他十分擅长弹钢琴。
甚至在进入男团成为唱跳爱豆前, 他还曾经开过许多场专业级别的钢琴演奏会，在钢琴界也十分有知名度。
余小祺无奈地回答说：“我也想每天练琴, 可是我没有钢琴可以弹。”
沈函抬手指了指摆在客厅的钢琴：“我的钢琴不是琴？这么一架钢琴摆在客厅里，祺祺你看不见吗？你为什么不用它练琴？”
余小祺惊讶：“可你不是说不让别人碰你的钢琴吗？所以我才没有一直没有碰。”
沈函无奈地摇了摇头, 情不自禁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余小祺柔软的头发，态度温和地说：“祺祺, 我当时的意思是不让姜吟碰我的钢琴。姜吟根本不会弹钢琴，我怎么可能让他随便碰我的琴。但祺祺你跟他不一样，你是钢琴专业, 你必须要每天坚持练琴。所以我的钢琴你随时都可以弹。”
“真的吗？太好啦！我终于有钢琴可以弹了！”余小祺开心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欣喜的模样像只漂亮活泼的小白兔，恨不能快乐地原地转个圈。
但是一旁的姜吟却气得鼻子都歪了：“靠靠靠！”
沈函不准我碰他的钢琴，却说余小祺随时可以碰！
沈函这他妈的也太双标了！
也不知道余小祺究竟给沈函灌了什么迷魂药！
要不是为了巴结讨好沈函方便以后进入娱乐圈, 我能给这钢琴砸烂了信不信！
姜吟在心里骂骂咧咧，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不敢当着爱豆沈函的面踹沈函的钢琴, 于是便用力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出气。
无辜的椅子被姜吟一下子踹出去两三米，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原本沈函正目光温和地跟余小祺讲着话，忽然听见椅子摔倒的动静后他循声看向姜吟，目光里的温度也迅速转冷。
“姜吟，我相信祺祺，因为祺祺对钢琴的热爱我看得出来，他不会做出对钢琴不好的举动。所以刚才用力敲我钢琴的人只可能是你。明天我会请专人检测一下钢琴，如果钢琴有任何损伤我会通过我的经纪人向你索赔。”
姜吟脸色变得难看：“索赔不至于吧？钢琴碰一下而已有这么容易坏吗？”
他妈的坏了我也不赔。
为了逃避责任，姜吟借口自己尿急要上厕所，迅速跑了。
但就算人跑了也没用。
因为姜吟很快收到了沈函经纪人打来的电话：“你碰沈函钢琴的事沈函给我说了，明天我会安排专门的人来检查钢琴有没有损坏，这笔检查费用由你来支付。如果钢琴坏了需要维修，维修的账单也由你来承担。”
姜吟一听要赔钱，又开始耍赖不认账：“凭什么要我来付？沈函的钢琴明明是余小祺碰的，哪里碰坏了你们找余小祺赔钱去！”
经纪人回答说：“我们已经找工作人员看过了当时的录像，用力敲砸钢琴的人确实是你。证据确凿，你不承认也也没有用。”
“余小祺给了你什么好处了，你居然为了余小祺查我录像！”姜吟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姜吟心里气不过，觉得自己这么背都是余小祺导致的。
他冲到二楼用力去拍嘉宾陈轩的卧室房门：“开门！快开门！”
陈轩拉开门后见来人是姜吟，表情冷淡地问：“你有什么事？”
姜吟咬牙道：“你不是喜欢余小祺吗？你能不能管好余小祺，不要让余小祺在我眼前出现。余小祺就是个扫把星，我每次见了他都会倒霉！”
陈轩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自己？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呵呵，我说余小祺是扫把星，你听了不高兴了？”姜吟表情不屑地嘲笑道，“陈轩，你就这么喜欢护着余小祺都舍不得我说他一句？哼，你就像余小祺的舔狗一样！”
“舔狗？”陈轩嘴角轻轻勾了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行啊，我愿意。”
只要能得到祺祺的身体和心，做个舔狗又怎么了。
再说，谁不想舔祺祺。
“你笑什么！”姜吟见陈轩居然还笑得出来，心里更加恼火，于是故意用言语激怒对方，“陈轩你这个书呆子居然心甘情愿地做余小祺的舔狗。但你舔来舔去，你舔到了个屁！余小祺平时主动理过你吗？余小祺愿意让你碰他吗？哼，你都不知道余小祺现在和爱豆沈函黏在一起有多开心，他对沈函笑得有多灿烂！他有对你这么笑过吗？”
陈轩清俊锐利的眉眼下压，反问道： “祺祺现在和沈函在一起？你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笑容迅速消失，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深色的眼底压抑着隐隐可见的阴郁。
这和陈轩平日里阳光斯文的校草形象有着极大的反差感，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惹。
姜吟没来由的后背一凉，觉得此刻的陈轩变得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姜吟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姜吟很快镇定下来，表情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陈轩不过就是个读研究生还没工作的穷学生而已，什么势力也没有。
既不像总裁温昊那样身价亿万拥有庞大的集团可以呼风唤雨。
也不像爱豆沈函是娱乐圈顶流超高人气一呼百应。
呵，不过一个破书呆子罢了，像陈轩这样的人有什么不能惹的。
姜吟打心底里看不上陈轩，故意找一些话刺激对方：“书呆子你不是最喜欢余小祺，最喜欢做他的舔狗吗？你怎么还没把他搞到手！你到底行不行啊！你都不知道余小祺现在和沈函关系有多亲密，两人整天眉来眼去的，别说不定哪天他被沈函碰过了你都还被蒙在鼓里！”
“够了！”陈轩声音冰冷地打断姜吟。
他不想再往下听。
作为一位攻，陈轩会本能地对自己喜欢的小受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这个小受只有自己可以碰，他不能容忍祺祺被别的攻哪怕碰一下。
而姜吟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他无法接受那样的事情发生。
姜吟仍在继续骂骂咧咧：“你以为余小祺是什么好东西，他整天勾三搭四地引诱不同的攻跟他好，这种人恶心死了。搞不懂你喜欢他什么！”
“闭嘴！”陈轩低吼了一声，漆黑的眼底瞬间涌上了更多的阴郁，看起来有些吓人，“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声余小祺的坏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姜吟见陈轩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可怕，后背又是一凉。
但陈轩说要我付出代价？
就凭他没钱没势穷书呆子？呵呵。
谁信啊。
姜吟根本不把陈轩放在眼里，转头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但是当天夜里他头蒙着被子睡得正香时，突然被网红公司经纪人的电话吵醒。
经纪人告诉姜吟说网上出现了很多黑他的帖子，他还被网友骂上了热搜。
姜吟拿出手机打开微博一看，吓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自己以前脚踩几条船勾搭了许多有钱有夫之夫的陈年旧事，不知道给谁全都扒了出来，写了长文发到微博上，还配了详细的图和时间线。
那条微博已经被各大营销号转发了一遍，微博下面几十万条评论全都在骂姜吟，要姜吟道歉。
还说要姜吟滚出恋综，娱乐圈不欢迎像姜吟这样的烂人。
姜吟对经纪人哭诉：“靠靠靠，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跟那些人分手了。谁这么缺德把我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扒出来发到网上！是谁跟我过不去查我老底！太他妈的狠了！”
“姜吟你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好好想想！”经纪人对姜吟的态度也有些不耐烦，“你赶紧微博道歉吧，看看网友能不能原谅你。要是实在无法挽回你的粉丝缘，公司肯定是不会再养着你的！咱们公司不做慈善，不可能养没有发展潜力的人！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姜吟听到经纪人在电话里这么威胁自己，气得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都摔裂了。
观看恋综的网友们倒是一个个福尔摩斯明察秋毫——
【谁让你在学长攻面前说祺祺的坏话，得罪人了吧！】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姜吟你那些见不得人的黑历史根本瞒不过学长攻的黑客技术。】
【学长攻虽然是个没钱没势的研究生，但姜吟你还真得罪不起他。】
【要不你就赶紧退出恋综吧，免得全国人民都在看你笑话。】
……
*
姜吟为了逃避责任借口上厕所跑开后，宽敞的别墅客厅里就只剩下沈函和余小祺两人。
沈函得知余小祺大学主修钢琴专业，于是叮嘱余小祺一定要每天坚持练琴。
“祺祺，你现在练会儿琴，我帮你听，”沈函主动打开了钢琴琴盖，邀请余小祺坐到琴椅上，“这几天你都没有弹琴，肯定落下了不少，所以你今天要多练会儿，把之前的补上。你弹得不对的地方我会帮你纠正。”
沈函并不知道余小祺就是钢琴小主播衣其，也不知道余小祺弹奏钢琴的水平究竟如何。
但既然祺祺这么多天都没有练琴，想来祺祺平时练琴说不定也喜欢偷懒，琴技或许生疏了不少。
所以沈函自动将自己代入了指导者的身份，打算悉心指导一下祺祺弹琴。
“好呀！”余小祺点头答应，开心极了，微笑时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十分可爱。
自己终于可以弹钢琴了，而且还是这么名贵的三角钢琴，简直太棒了！
少年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三角钢琴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摆好了位置。
他的眼眸微垂，纤长漆黑的睫毛在白皙的眼底洒下浅浅阴影。
低头时露出的后颈弧度优美，肌肤白净得像初冬的新雪，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少年弹奏钢琴时雪白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动地飞舞，轻盈得像是翩翩舞动的蝴蝶翅膀。
优美的钢琴旋律从少年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曲调婉转悦耳，完美动听。
一点都不像是连续好几天没有练琴的状态。
余小祺此刻弹奏的曲目是他平日里练琴时总会第一首弹的固定练习曲目。
所以当他在直播平台上直播练琴时，直播间里的粉丝们也总会听到钢琴小主播衣其首先练习这支钢琴曲。
沈函安静地站在余小祺的身后，浅色的室内光线勾勒出他俊美颀长的身型。
沈函温和的目光久久凝视着少年在琴键上灵动飞舞的白皙手指。
耳边听着熟悉的钢琴旋律，他的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
仿佛自己不是在听祺祺弹奏钢琴，而是在现场聆听衣其小主播弹钢琴。
一样的钢琴旋律，一样的弹奏风格。
就连余小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钢琴琴键上弹奏的样子，也和沈函记忆中衣其小主播弹琴的画面不断地重合……
沈函琥珀色的眸光颤了颤，他脑海中的一根线“砰”一下断了。
祺祺弹琴时的样子，为什么会和衣其那么像？